“也好。”林婳应下,“可我跟萧弈谦寻不到我,恐怕会着急。”
何瑞道:“奴才一早就遣人知会王爷去了,郡主您就放心吧。”
林婳随何瑞去了半山腰处的农舍,这处地方视野极佳,且隐蔽,旁人是寻不来的。
林婳坐在石凳上眺望着远方,看着青山绿水,飞鸟悠闲从空中掠过,别有一番空悠的意境,这些日子拘在宫里,确实给她拘得有些闷了。
何瑞盯着背对自己坐着的紫云郡主,缓缓走了过去,刚从袖子里拿出细软的绳子来,紫云郡主回头过来问:“何总管,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何瑞悄无声息地收好细绳,脸上堆起笑意,“郡主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便是。”
“你跟翠儿是什么关系啊?”
何瑞脸上一僵,“郡主何以这般问?”
林婳指了指他的右手,说:“你手腕上系的绳结,我在翠儿手腕上见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过是一个保平安的绳结,宫里很多人都有。”何瑞口气淡淡说。
“是吗?”林婳不相信,“除夕那日我进宫,翠儿闯到我的轿子前被禁卫军抓走,她的绳结被拽掉了,她拼了命也要把它捡回来。”
何瑞垂眸,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绳结。
“一路上,我见到你摸了它很多次,”林婳说:“不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一直注意它。”
“郡主,奴才只是想求一个真相。”何瑞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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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林婳跟皇帝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尽量马车角落里,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低着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听着马车行驶的咕噜声,心里祈祷着:“快点到吧,快点到吧。”
实在太可怕了,她只觉得以萧弈洵为中心,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地威压,还有冷到人骨子里的冷意。
早知应当寻她表哥去,而不是跟萧弈洵一同回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宫来,太后知道?”突然,萧弈洵问话了。
林婳慌张抬头,磕绊地说:“太,太后娘娘知道的,我们本来是要去逛世界,但听人说琼山这里有武林大会,我们一时兴起,就到这里来了。”
“本来好好的,但不知从哪里杀出一伙强盗,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情况。”说罢,她那双杏眸好奇向萧弈洵看来,“皇上,您为何会在此出现啊?”
皇上不应该在宫里处理政务吗?没想到居然会微服出宫,难道也是来凑武林大会的热闹?
萧弈洵淡淡瞥了她一眼,“朕自有要事在身。”
他这么一瞥过来,刚好跟林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冷凝幽深的眸子像一口深潭不见底,亦如他这个人一样,林婳赶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懊恼自己嘴巴真多,干嘛还提问了?乖乖的他问,她答不就好了?
萧弈洵又道:“武林大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不该带你来,更不应该让你置于险境。”
林婳低着头,乖巧道:“多谢皇上提醒,以后紫云断然不会再到这样的地方来。”
一阵沉默,马车里安静了起来,只有马车前行的声音,林婳一直垂着目光看自己手,坐得身体也僵硬了,难受得厉害,不由得偷偷松快了下胳膊,又怕惊扰了萧弈洵,抬起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发现他正闭目养神,那种冷峻的脸,这样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凶了。
马车进了皇宫,萧弈洵差了何瑞送林婳回太后宫中,太后见林婳一身男装,又是何瑞送回来的,着实惊讶。
林婳打掩护道:“母后,婳儿到底是女子,在外行走诸事不便,于是便换了男装。回宫时,正巧遇上了皇上,所以就顺道一块回来了。”
“那谦儿呢?”
“他府中有事,便自行回府了。”
太后有些埋怨:“什么重要的事,能大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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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后,万物苏醒,后宫御花园处处皆是春色,发芽的嫩草,抽出嫩叶的树枝,还有开出了花朵的迎春花。
今日阳光正好,林婳跟几个太妃们生的小公主一块在御花园玩耍,她们年纪比她要小上一点,个个唯她马首是瞻姐姐、姐姐的叫着,到底她是太后收的义女,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放了一会儿风筝,玩累了便到树底下的石桌旁歇息,喝茶吃点心,一群人围着一块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贺太妃的女儿玉琴拽着林婳的手,问道:“你快跟我们说说你碰见鬼的事,我们这些人里面就你见着了。快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样子的。”
服侍她的宫女忙阻拦道:“玉琴公主,可不得说这些,宫中忌鬼神之说。”
玉琴一挥手,“就我们几个说说,你们不乱传出去,谁会知道?”说着,又来拉林婳的袖子。
林婳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该都知道的呀,那鬼就是一个小太监扮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身白衣裳,故意吓唬人。”
“什么啊,竟然是假的。”玉琴大感失望。
林婳收敛住脸上的笑意,“这桩是假的没错,可不代表其他不是真的。”
众人见林婳一脸凝重,都好奇地望了过来,“其他真的?你又遇见鬼了?”
林婳抿了抿嘴巴,道:“这事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往别处说。”
得了众人的保证,林婳这才接着说道:“我最近啊,经常做一个梦,就梦见了这个宫女翠儿。”
“什么?”众人惊吓脸,“那得多可怕啊。”
玉琴公主追问:“你梦见她做什么了?”
林婳道:“我梦见她一直跟我说话,让我在月圆之夜到荷花池畔去,她就会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要让我替她伸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