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碗中水光潋潋,一股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行八个海碗在桌上摆好,四个美婢依次告退。
八个海碗中盛满了烧刀子,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味道浓烈的几乎要将人熏倒。欧阳舞暗中腹诽,原本她还打算做烈酒的生意呢,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没等欧阳舞腹诽完,却见对面的孙耀阳笑得阴险而诡异,“五妹妹,这酒如何?你可别小瞧了这酒,这可是我爹爹从漠北寻来的酿酒秘方秘密酿制而成,旁人想尝还没机会呢。”
欧阳舞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孙耀阳笑的不怀好意,“五妹妹,今日这酒算哥哥我送你的,不算强人所难吧?”
八海碗,足足八斤的烈酒,要她一口气给喝下去,这还叫不算强人所难,那什么叫强人所难?欧阳舞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视周围,欧阳轩避过她的视线,欧阳盈笑得幸灾乐祸,欧阳袖面露不忍眼底却盈满嘲讽,至于淮安王……这位曾经亲手将欧阳舞推入地狱的男人,欧阳舞读懂了什么叫做冷漠。
“凭什么?”欧阳舞嘴角弯起一抹浅笑,不闹不怒地看向孙耀阳。凭什么他要她喝,她就得喝?
“五妹妹,你信不信,如若你不喝这酒,明日会有一抬花轿将你从侧门接近孙府?”孙耀阳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面容狠厉毒辣,他不是在说笑,眼神格外的认真。
这是在威胁了?欧阳舞完全相信,若是孙耀阳提出这个要求的后果。
一抬花轿抬进侧门,只是为妾而不是做妻,孙氏巴不得如此做,哪里会阻拦?
以欧阳舞的名声,有人抬去做妾,想必她那尚未谋面的父亲大人也会很高兴甩了她这个包袱吧?
欧阳舞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道寒光,速度快的没有任何人看到。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甩袖离去,那么她就要做好离开欧阳府逃婚的准备。二是喝下这八大海碗的烈酒,要么酒精中毒而死,要么醉酒后被欺负凌辱。
目前看来,似乎就只有这两条路,几乎所有的人都这般认为。
然而,欧阳舞脸上却依旧挂着淡定从容的笑意,眼底平静无波,似乎这道绝境对于她来说简单至极。只见她缓缓站起身,瘦小的身子挺拔如松,目光清澈见底,一瞬不瞬地盯着孙耀阳,声音一字一顿,没有一丝起伏:“孙大公子,有没有胆子跟我赌一场?”
“哦?赌什么?”孙耀阳好玩,好赌,闻言眼眸瞬间一亮。
“就赌这八大海碗的烈酒!”欧阳舞豪气十足地指向桌面,“就赌我能一口气将这八大海碗的东西一口气喝下,如若我输了,任凭你处置,但若是我赢了——”
“你赢了,想要如何?”
“如若我赢了,从今往后,你必须离我三丈之远!”欧阳舞扬着下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