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南薰就问大嫂:“这是一队一队的表演了!?”
“嗯,叫做龙虎斗!”大嫂说道,“毕竟是吹啊唱啊跳啊一上午了,都有些乏了,寨子们的好儿郎们也不是铁打的啊,于是就这样一队队的表演,每个寨子都是,一部分人表演,一部分人吃喝歇息,然后不断地轮换,一直到晚上!”
“那这宴席,也是要吃到晚上!?”藏针问道。
“对啊,晚上的时候,这场地上都会点起火把,火堆,灯火通明的,也是很热闹。“
“啊,那要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啊!?”南薰说道。
听着语气,好像有些困乏了。
大嫂笑了笑:“等到族长们立起草标,就算结束了!”
“什么时候立起来!?”
“等到选出了这芦笙第一人,就会立起来!”
“那选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这么轮换下去!?”
“对啊,有一年,我记得,那时候还小,有两个青年带的队伍,非常厉害,表演得不相上下,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天,才分出胜负来。”
“那不睡觉吗?”南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就算精神再好,也总是要休息的,连续三天这么闹腾,不睡觉恐怕谁都受不了,就算她精神这么好的人,都不敢说三天三夜闹腾下来会一点事都没有,何况其他人了。
“睡觉,也是轮番睡觉的。”
“那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其实他是想说,这些人真是蛮拼命的,只是话到嘴边,觉得这么说不合适,才改口说了有意思。
“你们中原的人,不这么欢庆节日吗!?”
南薰说道:“有啊,我们春节的时候,也是三天三夜不睡觉,尤其是除夕守岁的时候,更是不准睡觉,和芦笙节上的不一样,这里还能轮着睡上一会儿,而我们是不准睡觉,必须醒着守岁才行。”
“哦,”大嫂点点头,“不一样的地方,习惯也是不同啊!”
“对,……”
说着话,聊着天,喝着酒,吃着菜,南薰觉得一上午的困乏慢慢地散去了,又有了不少的精神。
她的精神力本来就好,稍微休息一,就恢复的很快。
精神好了,她就开始注意别的事情了,比如有没有什么机会,把段思平给绑了。
这才是他们费尽力气,来参加这芦笙节的主要目的,完不成这个计划,之后的一切都要重新来设计,又要费时费力了。
而且,南薰的时间也不多。
因为夏茶上市之后,她就要带着茶叶会洛阳,她打的旗号就是来收茶的,结果收了茶叶不走的话,谁都能想到,她肯定是别有目的。
暂不说段思平和杨干贞的耳目,就说言少,知道了,恐怕也会起疑心。
所以,她必须处理好很多事情,而且越早越好,这样收了茶之后,就能立马离开,让其他人看不出什么疑点。
可是那段思平稳稳地坐在台子上,丝毫没有打算下来的样子,这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之下,想要对他有什么念头,恐怕绝不可能下手,除非打算硬来,但是按照如今的状况,人们对于段思平的爱戴,怎么可能让段思平就这么被掳走。
南薰只好祈祷,这段思平能一直待到晚上,那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下手。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南薰只好暗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藏针,他也是同样无奈的眼神。
只好作罢,她就不再想什么绑了段思平,而是专心地和在座的人闲聊,听笙看舞,喝酒吃肉,也是很惬意的。
好在这北寨给准备的酒,都是清酒,南薰精神力非常好,多喝一些,也不会觉得醉,只不过她没事儿,一旁的紫笛,似乎却是有些醉意了。
还好有藏针在,按时提醒着她,才没让她出什么笑话。
不知不觉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芦笙场上,已经点起了许多的火堆,姑娘们都开始围着火堆跳舞了。
红花的火焰,映照着姑娘们红花的脸蛋,让那些年轻的小伙们,看得心醉,吹起芦笙来,也更加的有劲。
毕竟芦笙节也算是一场大规模的相亲活动,有许多的青年男女,都是在这样的场合认识的,最后相知相爱,共结连理。
南薰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对着紫铃说道:“小紫,陪我出去一趟。”
紫铃点点头站了起来,也没有问什么,她知道,南薰既然让她一起,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起身之后,南薰又冲着大嫂说道:“大嫂,我出去一下,你们先慢慢吃着。”
大嫂似有会意,说道:“去吧,去吧,小心些啊!”
藏针问道:“你们干嘛去啊!?”
南薰自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身后还传来大嫂的声音:“你一个大男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这都是姑娘家的事儿!”
其实,这大嫂倒是冤枉藏针了,藏针只是以为南薰要动手了,所以才问一下,希望南薰给她个暗示。
谁想到,南薰什么暗示也没有,只是瞪了一眼,让大嫂看着,就说藏针有些多管闲事儿了。
可是藏针可是个医生啊,姑娘家的那些事儿,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南薰应该不是因为那些事才要离开的,可在大嫂面前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只好看着南薰里,暗自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