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脸兀地变得通红，一下跳下床连连灌了几杯冷水，方才从燥热中恢复过一些来。

“小爷我才不可能变成gay！就算成了gay，我也一定是攻攻攻！”

对没错就是这样。

顾青长舒了一口气，头脑从兴奋后却变得分外清醒起来。分明是夜半时分，顾青却一丝睡意都无，只得自己摸索着点燃了一盏灯笼，在烛火的照耀下，顾青方觉自己有些冷了。

这冬夜里自己只穿着里衣便走出了床榻，虽说不及宫外严寒，却也是冰冷刺骨的空气，冷的顾青轻轻咳嗽两声。

梨花桌上还摆着几碟剩下的糕点，也不知是从自己口中剩下的，还是穆寒当真后来让御厨又做了一些送了过来。

“主子？”

常欢的声音低低的，似是怕打扰到不远处看似在沉思的顾青。

顾青忙反应过来，望向珠帘处，方发觉这先前被自己弄坏的珠帘竟然也已经换了新的，看起来比原先的虽说是简朴了些，但那暗暗泛起的珠玉光泽让顾青下意识地便觉得，这新珠帘价值不菲。

“常欢？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顾青下意识地抬手想看看表，却发现手腕上空无一物，只有自己那白皙纤细的手腕处，好似有浅浅的疤痕。

先前一直觉得这具身体虽说像极了自己在现代的模样，却较之现代的自己更为阴柔，便一直不想研究这具身子。

如今细细来看，不仅这手腕，就连手臂，腿上，身上，都有着浅浅的疤痕。这些疤痕看起来时日已经过去了很久，应该有些年岁了。看来这古时候的顾青，小时候过的日子并不好啊。

这些疤痕应当是许久之前留下的，并且在近期，做过去除。

顾青不晓得古代的人是如何祛除疤痕，只听舍友某日叽叽喳喳时提过，古代的人若要祛除疤痕，便要将那一块伤痕连皮割下，再换上新的皮肤，让新皮肤与旧的血肉重新黏合生长。

当时只顾着打游戏，暗暗思量古代又没有麻药，割下自己皮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何必臭那个美去受罪。

如今看来，这个顾青在入宫之前，也受过换皮的过程啊。很疼吧？

顾青心里微微一揪，脑内一闪而过的记忆大抵是顾青生前的记忆，躺在木板上，一旁鲜血淋漓的水盆里都是一张张被割下的皮肤，上面的疤痕清晰且可怖，一条又一条显示着主人先前受过的非人虐待。

顾青猛地打了个寒颤，记忆便一霎消失。

看来这个身子的主人，故事还不少啊。

常欢瞧着顾青打了个冷颤，忙取过一旁的毛裘给顾青披上，还不忘给暖炉里多添了一些木炭，“先前皇上嘱托了咱们宫里一些事情，奴才方才办完回来，想着瞧瞧主子夜里睡得踏不踏实，就瞧见您一个人坐在这里了。怎么了，是酒醒后头疼么？”

常欢不说顾青倒还不觉得，如今常欢一提，顾青才发觉自己的头一阵阵痛的厉害，似是有千百条小虫子在啃噬一般，疼的顾青面部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