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符光穿过云雾,打散重迭交孪的黑影,抬头看去,付行从一架木鸟背上跳了下来,手上明晃的符光显动,顿时影随雾散
付行穿了一身灰衣,腰间用了个金丝编麻的小袋来装符纸,平日疏离清冷的气质一下散却不少,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没有人受伤,他绷紧的身体渐松
又在雪色长裙的少女身上多停了几刻,付行挪开了视线
踩过燃烧的符纸,他和张瑜颜点头示意,”本应早些就到,路上耽搁了些,抱歉”
张瑜颜抹了头上的汗,”小行,你来得真是刚刚好”
秦子恒算计过的,能来得不刚好吗,徐右右看了眼秦子恒,他懒然的朝她笑了一下,让她看出他不是开心,只是对这番局面感兴趣而已
她瞅着机会,走到了严穆面前,”师兄”
顶着青年的视线,她郑重的言道,”这玉对你来说,想是应很珍贵,别再随便给人了”
玉块上的纹路陷进手心,没有等到少女接下来的声音,或者,别的要和他说的话
严穆垂眸,”好”
心中空落,只能靠着她行过地面的声音一点一点填满
她迈着步子,就这么自然的走到了那个黑衣少年身边,少年浅浅笑了一下,放下了抱着的手,脚上的铃铛,便就和那少年手上的铃铛,一同响了起来
他的眼中浮起水涟,如石落入,引出不断地层迭漪动,在瞳虹间荡开
少时一人在林间练习剑术,好似也有这种
明明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永远抓不住的风束,可是那风,就在剑起剑落之中,却好像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张瑜颜大大咧咧过来拍打着他的肩膀,”师弟,你真勇敢”
勇敢,正直,善良,都是他这些年耳边的赞美之词
严穆只觉喉间有种道不清的苦味,比他幼时喝过的,沉着半碗药材的水还苦,他看着那少年推开了大门,少女紧紧勾着他的银铃
可是勇敢,好像不能让她回头看他,也不能得到她的注意
正直勇敢的青年,心中第一次生出恶毒的想法,如果那人死了就好了,她的目光就会回到他的身上
或者,像他一直想的那样,寻个机会,将她压在身下操干,把她的逼射满
只要她开始妥协,开始看他,他就满足了,不过她那般娇纵的性子,这样不管不顾的操她,她一定会想逃开
青年跟在他们身后,眼中墨欲翻滚
他要将她关在屋里日日操弄,等她发现他并不是众人眼中的可靠之人,她从前喜欢的,不过是副面具
那也晚了
严穆轻声回应称赞,"无事,我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