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它,这么多年来,祖祖辈辈的传下来,一直在帮您小心保管,只等着若是有机会见到本人,就把它还回去,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没想到舒隽福气大,能见到您本人。”老人说道。
“祖祖辈辈?”折阳反问。
老人点了点头:
“没错,先祖与您有些机缘,曾经……受过您的很多恩惠。”
这时卫舒隽拿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上盖着一块丝绒的黑布,掀开黑布,里面躺着一个古朴的铜制盒子。
那盒子上的花纹折阳很熟悉,与他左耳的铜铃耳坠如出一辙。
一瞬间他就猜到了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瞬间坐直了身体。
他左耳上戴着的铜铃耳坠本是一对,是他母亲传给他的,只是他母亲只给了他一只,说是另一只另有用处,暂时还不能给他。
直到他母亲在他入宫几年后就突然病逝,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也再没见过这另一只铜铃耳坠。
来这里之前,折阳以为是他本人与这家的先辈有过什么因果缘分,此时看来并非如此,这个卫家可能与他的母亲有什么关联。
折阳的母亲并非什么官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富商之女,她来自一个神秘的族群,名为窥天。
他对窥天族的了解不多,一个是因为他离开母亲的时候尚且年幼,二是因为他母亲并不愿意跟他多说关于窥天族的事情。
但有一点折阳可以肯定,他能看到其他人的因果,与他是窥天族的后代有一定的关系,虽然这能力时灵时不灵。
老人亲自接过托盘,颤巍巍地起身,走向了折阳。
折阳微微皱眉,看着老人走到他面前,在卫舒隽的搀扶下,缓缓跪了下去。
他一个孱弱老者,跪在了折阳这个面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人面前。
荆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只是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悄悄放出了黑雾,围绕在折阳身边警戒着。
被一个老人跪下叩首,折阳稳稳当当地坐在原位,垂眸看着这老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人跪下后,还不忘把卫舒隽也拽着一起跪在了折阳面前。
“感谢先生这么多年的庇护,还望先生未来能够继续庇护卫家,我老头子时日无多,就是这两个小的实在让人担忧……”
老人说完,高举手里的托盘。
折阳接过,打开盖子,看着里面与他左耳上如出一辙的铜铃耳坠,问道:
“你说我庇护你们?可我并不认识什么卫家。”
折阳话落,老人却沉默了。
半晌,他才说:
“很抱歉,先生,这事我暂时还不能告知您详情。”
“你们家求我庇护,却还有事瞒着我?”折阳把玩着手里小小的铜铃耳坠,神情不悦。
老人还是不语,却低头响亮地给折阳磕了几个头。
“还忘先生见谅,这一切……也是为了先生好。”
折阳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带着荆悬离开。
回去依旧是卫舒隽负责护送,他的态度更加谨慎恭敬。
折阳见他这样,想到了卫迭意第一次见到他就说他眼熟的事,这个卫家,一定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还都与他有关。
乐安和布偶猫见折阳和荆悬回来,又围观了卫舒隽恭敬小心的态度,一人一猫好奇得不行,却是谁都不敢上前问一问。
若是平时,布偶猫还是敢问一问的,主要是今天荆悬一副谁靠近就杀谁的模样,它也只敢躲得远远地,不去触这个霉头。
下了车折阳就领着荆悬回到卧室,把另一只铜铃耳坠拿出来,凑到阳光下看,很是稀奇的模样。
荆悬站在折阳身后,突然抬手把折阳的手连带着他手中的铜铃耳坠一起握在了手心。
“不许看。”
折阳凑近去看荆悬的眼睛,唇角微勾,笑得挺恶劣,问道:
“为什么不许看?人家给我的东西。”
荆悬牢牢握着折阳的手,固执地重复着:
“不能看,不许看。”
“折阳,看我,看着我。”
折阳突然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冲着荆悬吹了口气,看着荆悬微眯了眼睛,轻声说:
“骨头架子,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荆悬似乎没有理解吃醋的意思,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睫毛几乎擦过折阳的鼻尖,薄唇微启,很认真地说道:
“我不吃醋,不好吃。”
折阳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干脆压着荆悬趴在了沙发上,咬了一口荆悬的虎口,迫使他松开手,拎着铜铃耳坠到眼前晃了晃。
他手里拎着的这只与他耳朵上的一样,虽然是铃铛,但并不会发出声响。
折阳耳朵上的这只名为“卫”,带有恶意的魂灵靠近就会发出声响,而他手里捏着的这一只,名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