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小白菜大叫一声,差点没昏过去。
“这一定是肝脏里的病菌在聚会、在狂欢。”坦克说。
“你们判断得没错!肝脏里的那些坏家伙全都聚在了一起。”对讲机里传来了地中海医生的声音,“瞧那长着老鼠脸的混蛋—那是金黄色葡萄球菌,他能产生肠毒素,引起食物中毒。再看看那背着乌龟壳的老家伙,他是铜绿假单胞菌,能引起中耳炎、败血症。至于那些梳着朋克头,在地上不停打滚的小丑—他们是乙肝病毒……”
“他们数量太多了,比春节时火车站里的人还多。”戴胖胖说,“这一定是一次盛大的聚会。”
“我们没法同时和这么多病菌谈判。”书架说。
“或许我们可以悄悄地包围他们,然后突然袭击,用镭射枪对他们开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把他们统统歼灭。”坦克挥着手,兴奋地说。
“这很难,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把他们一下子全部歼灭。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回过头来对我们进行反攻,我们就完蛋了。”书架说。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瞧,他们满嘴酒气,多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啦。”坦克喊道。
“哇哦,我好像听见有陌生的声音。”不远处的一个金黄色葡萄球菌醉醺醺地说。
“是的,老兄,我看八成是来了新朋友,我们得欢迎欢迎。”旁边的一个铜绿假单胞菌舔着嘴唇附和道。
“不好,我们被发现啦!”小白菜有些担心地小声说道。
说话间,那几个病菌已经靠了过来—他们个个满脸通红,身上还酒气熏天。
“喂,朋友,你们是从哪儿来的?”长着老鼠脸的金黄色葡萄球菌问。
“我们……我们是……”戴胖胖不知该怎么回答,舌头像打了结。
“我们……我们刚从肺里来,又经过了胃……”书架支支吾吾地回答。
“肺和胃?嚯,那可真够远的。”背着乌龟壳的铜绿假单胞菌拍着手说道,“特别是肺,得要穿越横膈膜,走上十天十夜的山路,还得时刻提防着身强力壮的白细胞,你们是真正的旅行家!”
“我们可不是用腿走的,我们是坐飞船来的!”地瓜班长夸口道。
“你说什么?你们有飞船?”“老鼠脸”的声音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只有医生才会坐飞船,我们细菌和病毒从来不用飞船。难道说……难道说你们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派来对付我们的卧底?”“乌龟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瓜。
“这……我……不……不是……”地瓜吓得直哆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误会!误会!”书架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我们不是什么卧底,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是病菌。”
“哦?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是什么病菌?”
“我……我是书虫……”书架信口胡诌起来,“感染了我以后,人类就会变得爱看书……”
“原来是这样……”老鼠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看书似乎并不能对人类造成什么伤害。”
“很显然,作为一个病菌,或者寄生虫,你还不合格。你要继续努力,兄弟!”乌龟壳伸出左肩上的第十三只手,拍了拍书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是……”当乌龟壳走到戴胖胖面前时,戴胖胖搔了搔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是贪吃菌!”危急时刻,坦克赶忙说,“他能让人类变得馋嘴、贪吃。他控制着人类的咀嚼肌,让他们时刻不停地想要嚼点什么,一刻也停不下来。”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好病菌!”老鼠脸朝戴胖胖竖起了大拇指,“这个病人患有高血压、高血脂和高血糖,你一定功不可没。”
“我是……嗯……”小白菜含糊地说着,想要蒙混过关,但乌龟壳却不依不饶,干脆站在她面前不动了。
“她是虚荣菌……”坦克又一次接过了话头,“她能让人类爱慕虚荣,变得爱化妆打扮,爱花钱,她自己就是这样的。”
“很不错,小姑娘,你很有前途。”乌龟壳点着头称赞道,“过度化妆正在摧毁越来越多人的皮肤,各类整容手术也会给人类埋下各种隐患,减肥药和‘节食疗法’不停地伤害着人类的内分泌系统和消化系统。这其中,你一定没少出力。”
“我是……做题菌。”地瓜绞尽脑汁胡诌起来,“我能让人类一动不动地在书桌前做一下午题,低着头只顾做数学题。”
“很好!”老鼠脸鼓着掌说,“这看似造不成什么伤害,实际上,你威力无穷—你让人一下午只顾低头做题,一动不动,长此以往,颈椎病、腰椎病、驼背、近视眼……一系列问题都会接踵而至。最关键的是,只顾做题的人肯定不爱运动,如果一个人不经常运动,那么他的身体素质一定会下降,免疫力一定会变差,我们细菌和病毒就有机会乘虚而入。老兄,你的功劳最大!”
“总之,能遇见你们,我们很荣幸!”乌龟壳脸上堆满了笑,“我建议,让我们为相识干一杯!”
“来来来,干杯!”老鼠脸说着,变戏法似的拿来了几杯香槟酒,递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