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地处沙漠区,而沙漠并非所有人印象中的死亡之地,相反,沙漠中的野生动物数量可多达一百多种。
晏雪明便带着靳夜去了临近迪拜野生动物公园的一个生态研究站,这里有世界各地前来的生态环境爱好者、动物保护爱好者,也有来自中国的学会工作人员。
“我们主要还是在马蒙保护区。”这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有着同晏雪明相似的神采奕奕的眼睛,以及生命的朝气。
靳夜向他伸出手,礼貌地问好:“你好,我是靳夜。”
“冯南。”对方很快自报家门,“我也是上周刚回迪拜。”
靳夜知道他的名字,曾经在不久之前于晏雪明口中听到过。
“那只华北豹的幼崽……有点遗憾。”她试图找了一个共同话题,“希望总会再有的。”
冯南一下子笑了,这笑意在瞬间显得熟稔许多。
“我们做这行的,固然会感到心痛,但是对此不敢有奢求,只是希望凭借每个人一点微薄的能量,能够潜移默化地改善濒危物种的未来。”
在这个庞大而无情的自然面前,每一个生命的弱小都一览无余。而化学作为一项人类的工程,在过往对自然亦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可与之并行的是,亦创造了无限的潜力和无法估量的价值。
身为一个化学家,靳夜面对冯南的心情,一如当初面对晏雪明。
她对世界抱有爱,可却未必有这样宽阔的大爱。
晏雪明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顺口就着冯南的话接了下去:“这次看得到瞪羚吗?”
冯南说:“应该可以,不过你知道的,它们很有领土意识。”
“我知道。”
靳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一种非常优雅的羚羊。”晏雪明笑了笑,“在阿拉伯其他沙漠地区已经灭绝。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
“优雅也可以用来形容动物吗?”
“当然,还有‘迷人’。”晏雪明又很有求生欲地加了一句,“不过相比我的妻子,它们都要相形见绌。”
这是对应靳夜先前的“我的丈夫”。
西方人对于感情的表达都趋向于直率和坦诚,久居于迪拜的冯南并未觉得晏雪明肉麻,相反他只是对能得到晏雪明青睐的靳夜格外好奇。
冯南含笑看了看晏雪明,又看了看靳夜,向着晏雪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