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会读心术。
靳夜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黄金分割比例。”
“……哦。”他平静地说,“我吗?”
……
靳夜镇定自若地回答:“嗯。”
晏雪明没作声。
可靳夜分明感觉到他全身的神经都一瞬间紧绷起来。
“你是不是很久没骑摩托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很紧张。”
“……没有,我练一下肌肉张力。”
靳夜愣了一下。
骑摩托还要练什么肌肉张力?又不是举重。
“准备好了吗?走了。”
晏雪明发动摩托车冲了出去,在黑夜里快得仿佛是一道光。
在微风变作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的时候,靳夜最终还是紧紧抱住了晏雪明的腰。
她过去二十四年里都过得中规中矩,唯一的一次偏离人生轨迹,就是秋华爆炸案。即便是在此之后,她试图去探究真实的结果,也都循规蹈矩,恪守规则。晏雪明的出现就像是列车脱轨的开端,他不懂专业,不谙流程,只凭着一个转得飞快的头脑和敏锐细致到近乎可怕的观察力,用他的巧舌如簧去捕捉一闪而过的漏洞和疏忽。
从一开始,靳夜就在跟着他的节奏走。
而现在,他载着她,戴着遮住整张脸的头盔,在夜晚的城市里穿行。
她甚至不想去思考是否有人追上来,又或者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对程少音的怀疑,还未完全解除的危机,以及未来不辨方向的真相,都让靳夜再没有如此刻一般清晰地认知到,她与晏雪明,像是身在大海的渡轮上,在驶向目的地的航程中不断徘徊,不论有多少人想要上船或是已经上船,他们能够信任的只有彼此,也唯有彼此。
晏雪明问她,准备好了吗?
在一个月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而一个月之后,命运已紧紧相连。
靳夜抿了抿唇角,小声地在他背后说:“我准备好了。”
夜风将她的答案一瞬卷走。
晏雪明微微翘起了嘴角。
“回答得太慢了。”
靳夜觉得脸上一热:“你听得到?”
“听得到。”晏雪明的声音闷在头盔里,蕴含的笑意却清晰可辨,“你没有说出口的,我也听得到。”
从她迅疾飞快的心跳声里,他什么都听得到。
晏雪明的那辆阿斯顿马丁被拖回来的时候,靳夜特意下楼去看了。
前后都被狠撞过,而且力度不小。
“都不是严重的损伤。”晏雪明仔细检查了一遍,和保险公司做交接手续,“发动机应该没问题,对方是个熟手,知道撞哪里能虚张声势。”
不过纯看外观,是真的惨烈。
“积怨很深啊。”靳夜淡淡地点评。
谁让你在窃听器面前说“气死他们”?
晏雪明的神态很轻松,耸耸肩:“就是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然后转头吩咐,“索赔单送到恒远集团。”
很好,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