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过得可真是热闹非凡啊,人死了但又活着,活着又不能让人知道。
我扯了个笑,从付九思的眼里我读出来这抹笑怕是比哭都难看,没办法,我哭不出来,前几天我可哭够了,简直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尤其林致之简直可恨。
看来我还真有点天分,总能撞破这种事,先是父亲和母亲,再是哥哥和妹妹,撑着付九思结实的手臂,收拢身子弯了腰,我怕我真的要在他们头上呕下去,肚里却是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礼佛竟然是这么个原因,天下人又有谁知?只道他是个勤政爱民的活菩萨,亏我还在灵飞寺住了段时间。
“苼…”付九思咽了口唾沫,估量着他要说些什么来缓和,却是无言。
今夜星河甚是灿烂,我被迷了眼呢,看什么都是朦胧,寒风灌进我的五脏六腑中也浑然不觉寒冷,还是付九思把我外袍拢了拢。
“你知道这件事吗?”他被我问得一僵,似是不知道我在问些什么,于是我又开口说:“我母亲还活着这件事。”
“刚刚得知。”他摇摇头,就这动作间我看见了他耳后有一处刚刚结痂的伤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总觉得他现在狼狈了好多。
“那你忘了吧。”他知道绝无好处的,受他们保护太多了,什么都瞒着我,我也开始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屋顶下又传来说话声,我是再不愿看见我母亲哭泣哀婉的样子,更不愿看见她被强迫承欢的样子,若是那皇帝再得寸进尺,我便跳下去一脚踹了他,管他什么长幼尊卑、九五之尊。
“阿妩,我给你看些东西。”像是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他笑意吟吟,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暴戾,蹲下身来取了腰间的钥匙给母亲解开脚链。
母亲是赤足的,他还不嫌脏污地抬起母亲的脚亲了一口,嘴唇在脚踝的红痕处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