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死在她手里的劫匪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十分吓人。
前几天,她送一趟镖来京城,顺便回曲府探望父亲,结果被曲夫人命人轰出来。她说曲大姑娘受不住观里的清苦病死了,还说眼前这位绝对是冒名顶替。
搁在以前,曲大姑娘或许会暴跳如雷,在曲府门口大闹一场。
或许,阅历的增长使她收敛了脾气,站在曲府的门前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离开。据消息说,曲大人下值后得知,悄悄微服出府去见了大女儿。
曲大人是卫将军,盯梢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到fù_nǚ俩说什么。
只看到,一身戎装的曲大姑娘向自己父亲叩了头,抹着眼泪走了。曲大人的心里估计也不好受,站在原地许久,才乘上马车回来。
在元昭收到消息时,曲大姑娘已经随镖队离开京城,据说走的时候买了一堆京城才有的零嘴。
除了两件八卦信息,接下来便是朝臣们日常的固定路,或偶尔心血来潮的必到之地。包括凤武的,此人虽然年轻,但行事极谨慎,从不主动和官员结交。
甚至在巡视街头时,途中遇到认识的权贵子弟,仅拱一下手以示招呼,话不多一句。
除非对方是他的同僚,那便一起吃饭胡吹侃聊。
如今,同僚们在他面前聊得最多的便是她这位安平郡主。他能成为郡马,有人恭喜有人酸,有人眼红,有人同情。唯一的安慰是她长相标致,是个美人。
凤武在人前相当爽快,每每有人与他提起这桩婚事,他总要兴高采烈地感激一遍皇恩。其次说她的好话,夸她家风好,且对不能追随定远侯征战表示遗憾。
然而此刻,他已派人快马加鞭给端州送信,询问亲事的可行性。
同时派人在正阳巷的每个路口蹲守,收买巷里多户人家的门房打听侯府的事和帮忙盯梢,伺机而动。
“不愧是同族,一丘之貉,没个好的。”洛雁言行谨慎道,“郡主,这门亲事还是退掉的好。”
“谈何容易,”元昭不乐观道,“连凤武都不敢轻言退婚,何况是我?且看着吧,看他作何反应。交代大家,只可旁观,切勿插手任何事,哪怕他被刺杀。”
听到刺杀二字,洛雁的眼睛亮了,声音略显亢奋: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传话!”
“你明白什么?那么兴奋干嘛?”元昭莫名其妙地瞅她一眼,道,“我没派人刺杀,也无人可派。”
啊?洛雁微怔,空欢喜一场?
“我只是随波逐流,躺平了,”连公主都躺了,她一郡主能咋折腾?听天由命吧!“如果我俩有缘,能成为夫妻亦是缘分,我会好好敬重他以及王府上下。”
如果凤武的命比她硬,那确实有缘,她一定与他夫妻和顺,琴瑟和鸣。
洛雁:“……”这话听着好像不大真诚。
“咱还腾得出人手吧?若腾得出,派两个去端州盯着。”元昭平静道,“无论大小事务,每半个月汇报一次。”
“诺!”
侯府是全朝公敌,若和端王府对上,正合圣上心意。陛下英明,她也不傻,与其自己和端王府对上,不如抓住端王的把柄与其合作,或让朝廷出面对付。
总之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即中,她没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