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小程氏过来行礼,此时间武弘文是不想当坏了当下欢快的气氛,终是与她目光交错,点了点头,小程氏见状不由心头一喜,
“许妈妈这法子果然有用!”
如此这般果然哄得武弘文回了后院,一家子坐在一处吃了一顿饭,席间小程氏为武弘文倒了一杯酒道,
“老爷,前头妾身口不择言,顶撞了老爷,是妾身的不是,妾身给老爷赔罪了!”
小程氏这招果然高明,这当着孩子们面都主动认错了,武弘文怎得也不好让孩子们眼看着母亲下不来台,心头暗暗一声长叹,
“她的心胸终究是比不得卿卿的,我又何必同她计较!”
于是抬手端了酒杯,应道,
“夫人说哪里话来,为夫亦是有错!”
却是一仰头,将那酒杯一饮而尽,几个子女见了都是鼓掌叫好,觉着父母重归于好,总算是拨云见日了,个个都喜上眉梢,只武馨安神色平静看着二人,心中暗暗道,
“我就奇怪她今儿为何要叫了我过来,却原来用来将父亲勾到这儿呢!”
这夫妻二人生了罅隙,武馨安那院子里有一个知袅是个包打听,自然是早早报给了武馨安的,武馨安自然不会去管他们二人的事,却是没想到小程氏会把自己给用上,见这情形不由的嘴角一勾,
“她倒是聪明!”
小程氏见武弘文终是缓了态度,心下也是高兴,忙殷勤的伺候武弘文,转头又给武馨安夹菜,想了想便道,
“老爷,这眼看着我们举家要搬迁了,这家里的事儿多,妾身思量着不如趁着这时机,将大姐儿、二姐儿和三姐儿几个带在身边,让她们也跟着打理打理庶务,女儿家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要打理后宅的,尤其是安安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只练拳脚功夫!”
武弘文想了想点头道,
“夫人说的是,今日那新职的推官已是到任了,我们之后便要交接,至多不过五日便会交接完成,为夫也要在一月内赶赴南京上任,不得延误,动身之日是越发近了……”
说着转脸同大女儿商量,
“安安那处不如向苗师傅请辞,回家中帮你母亲如何?”
武弘文即是已开了口,武馨安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想了想点头道,
“即是如此,容女儿明日去师傅禀明!”
这事儿便这么说定了,第二日武馨安一早便去见了苗师傅,却是旁的不带,只在街面上寻了一家卖烧刀子的酒铺,挑了一坛上好的烧刀子,又对那掌柜的道,
“掌柜的,我付您一年的钱酒,您每隔三日便给那狮子巷钟家拳馆里的苗师傅送一坛酒……”
指了那坛酒道,
“就送这种顶好的,可不许以次充好,以假充真!”
那掌柜的听了忙道,
“小姐您放心,我们这店乃是老字号了,做的便是口碑,从来都是童叟无欺的,万万不敢做那昧良心之事的!”
武馨安点头,留下了银子,便抱了那一坛酒去了拳馆,苗师傅见她抱了一坛酒,便奇道,
“今儿怎得带了酒来?”
武馨安应道,
“师傅我要走了,以后怕是不能同您一起吃酒了,不过以后一年的酒我都给您包了,每三日便有人送来的,以后师傅吃这酒的时候,想着徒弟便当是我们二人在一处了!”
苗师傅闻言一愣,
“你这是要去何处?”
武馨安应道,
“我父亲调往了南京任职,这几日便要举家迁走,以后怕是不能随师傅练拳了!”
说着话,鼻头有些微微的发酸,苗师傅闻言也是沉默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
“聚散离合乃是常事,不必悲伤!”
说着笑着接过酒,看了看道,
“竟然是顶好的烧刀子,好好好……今儿也不用练拳了,陪着我吃顿酒吧!”
苗师傅也是性情中人,当下便将还在院子里练功的徒弟们全数托付给了钟拳师,自己却拉着武馨安出来,
“走走走!有好酒便应有好菜再有好景才是,师傅请您去西湖边上吃醋鱼!”
这厢果然拉了武馨安到西湖边上,却是熟门熟路寻着一艘岸边的小船,那船上的船娘远远瞧见了苗师傅,便高声招呼道,
“苗师傅,这里……”
苗师傅领着武馨安过去笑道,
“今儿可是有鱼?”
那船娘一身粗衣,使蓝巾包了头,眉眼虽算不是佳,却有着江南女子特的温柔,她面皮子十分白净,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可是您有口福了,刚打了一网活鱼呢!”
说罢一指那船尾处坠在水中的渔网,苗师傅带着武馨安跳上船,将那渔网拉起来一看,果然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鲩鱼,
“给我们做上两条下酒!”
说罢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扔给了她船娘,
“今儿……你的船,我们包了!”
那船娘接了银子笑眯眯的点头道,
“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