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感觉简单,其实并不是个容易的活。
选柴方面问题不用多说,因为他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月,不可能等柴晾干,所以要选择已经枯死或者干燥的部分。然后就是下刀的角度和姿势,从未砍过柴的人那肯定是事倍功半的。
江远帆既然这么喜欢表现,那就让他去好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抓住这个好机会。
如此想着,谢当归主动接过两位女士刚从地里摘出来的蔬菜,蹲在任老师边上一块儿清洗。
这是老房子,厨房里是没有接自来水管的,不排除节目组故意给他们弄了个这样的院子。屋外靠山的地方有个小池子,水不知道是从哪引来的,反正源源不断,从池子里溢出后,又借着水沟汇入了山下的小河。
“这好像是井水,我刚喝了一口,挺甜的。”
任冬跟谢当归闲聊,那边还带着新奇的两位女士又有了新发现:鸡窝里有三枚鸡蛋。
只是那蛋并不干净,上边还粘着粑粑,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去摸。
“还是少喝点,不管是井水还是河水,喝多了都容易拉肚子。刚才我好像看到个水壶,一会儿我去烧壶水放着,不然没得喝。”谢当归道。
“这倒是,这水虽然看着干净,里边还是有很多细菌和微生物。我们几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关系,那俩姑娘可不行。”说到这里,任老师突然“啧”了一下,“要是有西瓜就好了,这水冰冰凉凉的,把西瓜放里边镇上,晚上吃完饭来一块儿,美滋滋!”
“西瓜不知道有没有,黄瓜将就一个吧?”谢当归给任冬递了个小黄瓜过去。
这黄瓜是种在边上菜园子里的,还嫩着,就被她们摘来了。谢当归自己也吃了一个,清甜多汁,爽口至极。
“你这适应得挺好啊?”
谢当归笑了笑:“我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的,不过我家那个村子比这儿大点,房子也改造过了。不像这里,看着还原滋原味。”
“那在这一个月可就得靠你了!”
“任老师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谁不知道你是‘全能大师’啊?”
“那当然是夸你了!你不知道,前几期节目可把我累得够呛!就拿你王老师来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让他干点什么都放不下心来。”
节目开始录制后,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一个摄像,不过他们不说话,光是拍,谢当归很快就习惯了。
“哎?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王启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他们边上。
“我这叫说坏话吗?我是说实话!”任冬反驳。
他俩已经搭档很多年了,是非常好的朋友,这会儿也能看出默契。如果是不熟的人,可不能在节目上开这种玩笑。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要是没我这个后勤,你能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吗?”王启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刚看了一下,一共三个房间,俩姑娘一块儿,我和你一块儿,谢谢跟阿帆一块儿,刚刚好。”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谢当归早在王老师过来的时候就闭了嘴,谁知道锅从天降。??????
他听到了什么?他要跟江远帆睡一屋?
刚想张嘴抢救一下,但转念一想,好像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方案。俩女士肯定得住一屋,而那俩老师又是熟人,又是前辈,总不能把他们拆了。
和江远帆睡一间屋子几乎是唯一答案。
把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锅碗瓢盆刷干净,院子也被两位女士重新收拾了一番,只不过她们对那只大白鹅颇有微词。
那鹅厉害得很,一口把赵宜君的防晒衣叨了个洞。
“干脆今晚上就炖鹅吃吧!不然还得给这鹅找吃的,省事儿。”
“算了算了,今天我们第一天到,不宜杀生,还是吃点素比较好。”
“啊?”谢当归手中拎着一条鲤鱼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这句话,“那这鱼……我拿去放了?”
“哎?别别别,我随便说呢!你哪儿弄来的鱼?”
一行人都围了过来,在这之前,大家都已做好简衣素食的心里准备了。
“我就顺着那条河往上走了一截,看到有人设得有捉鱼的卡儿,就随便下了个套子,谁知道真能有鱼,估计田里放水的时候溜出来的吧!”
就为了这个,他还弄湿了鞋。
一群人看向躲在阴凉地的导演,导演满是横肉的脸抽了抽,不想看他们。
失策,真的失策!
别说鱼了,按照设定,肉都是得他们自己用劳动换才行,谁知道多了个变数!当初就不该为了谢当归的人气让他来!
差不多一个消失的时间,江远帆背着一篓子柴回来了。
小院前那条土路一头连接着进村的大道,另一头则直奔后山而去,江远帆就是从这边上山的。
谢当归上前接过篓子,看到里边的干柴心里微微失望,这人还算有点常识,弄来的都是能用的。
不过从那柴的断口来看,也就拇指粗细,足足砍了好几刀才断,力气肯定没少花,换成他也就一刀子的事。
“我去生火煮饭,任老师,这鱼就交给你了?”
鱼被谢当归用草搓成的绳提着,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能从微动的腮看出还活着。
“放心吧!这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任冬拍了拍胸口,示意剩下的事都交给他。
“任老师的手艺那可是出了名的,台里不少人都喜欢到他家去蹭饭。”王启昌也夸道。
“我来帮你!”
江远帆跟着谢当归进了厨房,谁知谢当归进了厨房之后并没有往前走,而是停在门口看了他一眼,让他的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表情变得有些犹豫。
摄像跟在两人身后,并没有记录到这一幕,但谢当归很快就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固定的摄像头,显然是节目组事先布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