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
这种话不小声说,是怕旁边这个人听不见吗?
简行之看她看傻子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这发作得莫名其妙,轻咳了一声:“行吧,我来照顾他,你照顾不方便。”
秦婉婉提醒了简行之昨夜的事,人毕竟是他们折腾成这样的,想起这事儿,他顿时对秦婉婉照顾君殊也没意见了。
他挤开秦婉婉,主动拿了药碗,捏着君殊的下巴就开始往里面灌。
秦婉婉赶紧一把抢过药碗拦住他:“他现下是个凡人,你这样人没病死,给你呛死了!”
话刚说着,君殊咳嗽着,勉力睁开眼睛,就看秦婉婉拿着药碗,转头看他,愣了愣后,眼中满是慌张和担忧:“无名?你还好吧?”
不知道刚才简行之灌你药吧?
“你……”君殊一咳,就感觉嗓子里全是苦意,知道自己刚才刚喝了药,他看着秦婉婉的模样,立刻明白过来。
刚才一定是这位女仙对他悉心照料,给他盖被子,喂他喝药。
在所有人都对他落井下石时,只有这个人,这么善良,这么温柔!
君殊心中大为感动,他看着秦婉婉担心的模样,勉力笑了笑,怕秦婉婉太过担心,安抚她:“仙子不必担心,我无妨。”
见君殊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秦婉婉放下心来。她温柔地给君殊拉上被子,像照顾一个孤寡老人一样和善:“您好好休息,受伤要多睡觉。”
安抚好君殊,让他睡下后,秦婉婉在君殊周边设置了一个隔音结界,确保她和简行之说话不会打扰到君殊后,便回到自己位置。
简行之已经在打坐,见她回来,毫不留情:“打坐修炼,静心冥神。”
“哦。”
秦婉婉盘腿坐到蒲团上,闭上眼睛,她打坐没片刻,脑海里又开始想起昨夜在识海中见那个身影。
她忍不住多想,半天无法入定,简行之听她气息不匀,闭着眼睛开口:“想什么?”
“师父,”秦婉婉斟酌着,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还是把昨晚上的事儿说了出来,“我昨晚上,用了一个办法,想去找找我喜欢谁。”
简行之闻言睁眼,颇为好奇:“办法?”
“就……就我娘教我的一个心法。”秦婉婉有些担心暴露自己身份,但想简行之惯来不会想太多,还是大着胆子,“这一门心法能看清心中杂念,如果心里装了喜欢的人,就是能看见的。”
“你看见谁了?”简行之皱起眉头,心里下意识不太想听,又很想听。
秦婉婉回忆着:“我看不清,我去想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的时候,周边都是雾气,我找了好久,才知道一个影子。”
“影子?”
“嗯。”秦婉婉点头,颇为认真,“影子上看,他是个男人。”
简行之点头:“还有其他线索吗?”
“是个剑修。”
简行之继续点头:“还有呢?”
“就……”秦婉婉回忆着,“挺瘦的,但不是那种干瘦。”
“剑修会炼体,”简行之提醒她,“你这形容词下去,十个剑修九个都是。”
秦婉婉说不出来了,那身影着实没有什么特征,她左思右想,颇为沮丧:“那我也说不出什么特点了。”
“你喜欢这人有点大众啊。”
简行之琢磨:“而且,周边是雾气,找了好久才有一个影子,看来,你这应该算情窦初开,可能就是一点感觉,说不定就是一种喜欢的可能性而已。”
简行之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舒服不少,他见秦婉婉眉头不展,安抚着她:“你别多想,这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多修清心法诀,你这种功法,用不好容易反噬,没有取出杂念,反而让杂念丛生。”
“明白。”
秦婉婉点头,觉得简行之说得有道理。
而简行之想了想,见小徒弟为情所困,又提议:“要不我教你无情道吧?学了斩情缘特别快,你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你本来就怕疼怕打架,以战练道不适合你,不如就修无情道,关键时刻,自己参透不了就杀夫证道,伤害的也不是你,稳赚不赔,怎么样?”
“不必了。”
秦婉婉立刻拒绝:“师父自己学吧,我有我的道。”
小说里学无情道的,哪个不火葬场了?
她不要,她拒绝。
秦婉婉拒绝得这么果断,让简行之有些遗憾,他想了想,只能叹息:“那你既然用这门心法看到了这个影子,那就找吧,若是找不到,你内心也难安宁。反正确定是剑修,你就往剑修的方向找就是了。”
秦婉婉点头,觉得简行之说得也是,她认认真真吧自己认识的剑修都回忆了一遍,甚至连沈知明都想了,就觉得好像谁都像,又好像谁都差点。
左思右想好几天,他们终于到达了宁氏主城地界。
“前方是一线崖,由宁氏专门修出来的栈道,宁氏领域内,元婴以下不允许御剑飞行,这栈道孤险,又是唯一通往宁氏主城的路,若无名当真有什么仇人还要复仇的,怕是就在这时候了。”
看着前方云雾缭绕的高山,谢孤棠颇为忧虑开口。
这座大山光秃秃的,由一道铁索桥和他们所在这座山相连,铁索桥对面是环山而建的栈道,栈道极为狭窄,只能刚好允许一辆马车通行。
修士御剑损耗灵力,若非赶时间,对于大多数修士,长距离还是宁愿利用灵兽或者一些法器协助。
而宁氏不允许元婴以下御剑,最后这一段路,更是意味着他们必须走这个栈道。
“那我们把无名放到队伍尾巴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