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州只是垂着头,掩去冷冽满是杀气的眸光,不发一语。
看他们素衣白袊,封麟长叹了口气:“可惜了,傅家唯一中用的,也没了。走罢,本王还不至于跟个废物一般见识。”
傅经涯听到这人骂他大哥,怒问:“你骂谁废物?!”
软轿停下,傅经涯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见大哥已经冲过来替他受了那武师一掌,当即吐了口血,踉跄了几步开外才勉强站稳。
“看,这便是废物。”封麟看傅家两兄弟的眼神,高傲得不可一世,仿佛看见了无比肮脏的虫子。
“大哥……”傅经涯扶过傅临州,恨恨的咬着牙,快要哭了出来。
傅临州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见他们要走,傅临州眸光一沉,竟是叫住了他们,“麟王,请稍等,小子有一事相求。”
封麟没有回头看他,讥笑了声:“何事?”
傅临州轻叹了口气:“今日是家父祭日,虽然随行不少家奴,但却没一个如麟王身边中用的,刚才瞧见这番恶斗,确实吓得不轻,想问麟王借两名武师于我,不知可否?”
“啊哈哈哈哈哈……”封麟狂肆大笑,满是轻蔑之意,“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传出去怕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行吧,本王也是不小气的人,你要哪两名武师?”
傅临州一手指向了刚才打了他一掌的武师,又指向封麟身边的大武师,“就这两位吧。”
那大武师脸上明显不悦,抱拳正要请命拒绝:“麟王,属下……”
封麟抬手制止了他,“既然傅少主点名要你护驾,你遵从便是,一个奴隶罢了哪这么多想法?”
大武师狠抽了口气,脸色一阵青白,一脸傲漫的睨了傅临州一眼,拜别了封麟,径自走在了马车的前面。
马车内,傅经涯愤愤又一阵难过,“对不起哥哥,你受伤了吗?”
傅临州失笑,“那伤不了我,但是你以后别再这样冲动了。”
傅经涯埋下了头,拳头捏得紧紧的,“大哥不是废物,大哥在我心里跟父亲一样,很厉害!”
“嘘!”傅临州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以后这种话,在自家人面前说说就罢了,切忌不要在外人面前说。经涯你记住,忍耐并不是屈辱,只是为了储存更多的实力,收回拳头并不是认输,而是等待更好的时机出拳。”
傅经涯想了许久,严峻的点了下头,“经涯记住了。可是,大哥为什么要向麟王借那两个人?他们分明并不服气。”
傅临州冷笑,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不再说话。
回帝都的路上,另一名大武师不由得好奇问道:“麟王,属下不明白,为何要借鲁达保护那个废物?他若是真的……没了,岂不是更好?”
封麟长叹了口气,慵懒道:“你懂什么?本王借鲁达给他,就是要让他明白,他们傅氏大势已去,想在这帝都安生,还得仰本王鼻息与庇护!”
而且,傅氏家族若真落没了,对他甚至是整个帝国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帝国需要权利制衡的傀儡。
傅家兄弟祭拜完父亲后,已是入夜,按照以往会在陵寝旁的小木屋里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