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雨濛茫然无措地站在街边儿,还是拨了付恒一的电话,等待她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付恒一决定出门去找一个租充电宝的地方,还没穿好鞋,就听见厨房里大呼小叫的,刘静杀鱼切了手,刀口不深,血流了不少。
付恒一只好接手了厨房的一摊子。
父母都老了,担不起事儿了,付恒一感叹。付月生难得露出惊慌的表情,不过是割伤了一个小伤口,却感觉那么无助。如果他今天不在,他俩不定慌成什么样子。他想起来孟雪丽说的,父母对他也是关心则乱。确实啊,他长大了,他们老了,该换他为他们挡风遮雨了。
吃完饭刷了碗,付恒一就着送孟雪丽的借口,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心神不宁的。”孟雪丽感觉付恒一就像是有贼在后面追他,本来他就腿长步子阔,两三步把她甩在后面,然后再回头等她跟上。
“我哪有?”
“有人等你吗?”
“没有。”
付恒一送孟雪丽上了出租车,回头立刻也打车回行知苑。
进了家门,别的不干,先给手机充了电,眼巴巴的看着电量上到百分之三可以开机了,先给冉雨濛拨了电话,她几乎是秒接。
“付恒一!你在哪儿?”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神魂魄慢慢归位,用尽全身力气懒懒地说,“家里呀。”
“我马上过去。”
他放下手机,重重地躺到床上,又一下跳起来,准备快点儿洗个澡,折腾一晚上,一身臭汗。看见冉雨濛昨天化妆留下的各种工具,化妆刷,眼影盘、散粉。付恒一摸了摸,心说邋遢的丫头,正要动手收拾,抬眼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嚯!真是憔悴,嘴唇灰暗,下巴上一层青青的胡茬,一头卷毛赛鸡窝。
他瞬间就不想洗澡了,踱步到沙发上,摆来摆去,把自己放了一个半躺半卧的姿势,想了想又去卧室拿了一条小毯子盖上,没一会儿一头汗,只好掀起来放到一边儿。这么折腾着,冉雨濛就到了。
看到披着毯子开门的付恒一满头的细汗,冉雨濛真以为他是冒虚汗,赶快扶着他躺在沙发上,“你还没好啊,怎么不在大姨那里呆着?”
“咳咳,没事儿,”付恒一虚张声势地装样子,“本来还说带你去玩儿呢,现在看来,你哥是有心无力了。”
冉雨濛:“躺好少说话,那你回来了,明天还要过去打针吗?”
付恒一眨巴眼睛,打什么针?
“打几天?三天?”冉雨濛忽然蹦起来,“呀完了!昨天洗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说着冲去了生活阳台。
“都臭了!”冉雨濛哀怨的声音传来,“又要再洗一遍。”伴随着洗衣机放水的声音,冉雨濛一声轻呼,“哎呦!”
付恒一踏着那声哎呦的尾音就到了,一脚踩了水,这次终于是没躲过,结结实实地坐在地上,冉雨濛本意是要扶他,奈何两人体积重量悬殊,没扶住不说,还被带的跌进他怀里。
洗衣机的下水管道从下水口冒了出来,刚放的水流了一地。
四目相对,付恒一坐了一屁股的水,冰凉凉的,怀里的人却热乎乎的。
冉雨濛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伸出食指点了点付恒一的下巴,在他又惊愕又惶恐还羞赧的眼神中嘟着嘴说,“哥哥,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