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意看着他的笔直离开的帅气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泛起一种不妙之预感。
作为一个把一生的天赋都点在了脸蛋上的女人,如果说她还有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优点恐怕就是一点点类似于小动物的直觉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郎世轩回来了然后他就看见躺在被窝里,乌发铺床,雪肩微露,一脸怯怯地女人。
她看上去可纯洁,可无辜了呢。
就像丛林里的小鹿,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几个字了。
止住了想要叹息的冲动,郎世轩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床边,皱眉,低头,一脸沉默的望着她。李纯意瘪瘪嘴巴,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烟柳色的纹绣梅花肚兜,胸格外的挺,肚兜的带也格外的细。
朗世轩一寸一寸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半晌之后,他沉声问道:“今天早上我离开之时,你都答应了什么?
李纯意低头:“要乖乖的跟在大伯母身边,不能被人欺负,但也不能主动去欺负别人。”
“那你做到了吗?”
李纯意连忙说:“我做到了啊!”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崔伊人挖苦自己的那些话给活灵活现的描述了一遍。
重点突出了敌方是多么的刻薄,而自己又是多么的可怜。
“你都不知道……”她哭哭唧唧地说:“那些人合起伙来笑话我,笑的都可大声了呢……”
要不是自己已经仔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差点就真的相信了。
郎世轩任着她哭,直到对方终于装不住了,方才看着其红红的双眼,沉声道:“她们笑话你,自然是她们的不对,你出言反击也是常理,但为何言语中提及皇后,还说出什么灭门之类的话。”
李纯意闻言红唇微微抖了几下,美丽的脸上果然露出心虚之色。
“我,我没有撒谎,姐姐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啊……”
郎世轩皱眉:“闺中私语,岂能当真。”
“哦,那你就太不了解她了。”李纯意瞬间振作了起来,她特别有自信地说道:“我姐姐那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郎世轩:“………”居然还骄傲上了吗?
他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用一种很严厉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女人,直至对方羞愧的低下头,脸上也露出颤颤地表情。
“就因为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就因为你们姐妹情深,你才更应该言行谨慎!”郎世轩对着妻子一字一字地说道:“不要让自己成为它人攻击皇后娘娘的借口。”
李纯意听了这话脸色果然一白。
“我、我错了。”这一回再哭时,连泪水都是真心实意的:“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对不起相公,我真的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眼看她真的是被自己给吓住了,郎世轩心里不禁微微一软。
纯儿生性天真可爱,这是她的优点,但也是她的缺点。
身为丈夫郎世轩有责任也有义务要帮助妻子尽快成长起来。
不过——
今天看来到这就可以了。
“知道错了就好。”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投来的身体,郎世轩声音放柔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为夫也知道你其实不是有意的。”
之后,他一改刚才的严词厉色,很是耐心的给李纯意讲起了道理。深刻的让对方明白了,自己言行的错处以及会带来的后果。反正这个晚上,李纯意就是在难过、羞愧、以及反思中度过的,甚至连睡着的时候,眼角都挂着泪花嘞。
看着她这个样子,郎世轩在心疼之余也觉得很是欣慰。
郎珊珊落水的事情,本来以为就会这么过去,全当她自己倒霉,吃了这个哑巴亏算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七、八天过去,事情居然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变化。
当初那位从水中救了郎珊珊的男子居然请了官媒前来郎家提亲。
消息一经传出,东西两府几乎全都炸开了锅。
“真是臭不要脸。”西府,所有人聚在一起,各个看起来都义愤填膺的。
说臭不要脸的是长媳业大嫂子,只见她涨红着面颊,一拍桌子起身道:“那个姓吕的,就是个家无恒产的穷秀才,又死过一个老婆,这样的人居然也敢肖想我们郎家的姑娘,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是这么说,可谁让咱们五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碰了身子呢?”一旁的胜二嫂子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刚刚也听到那媒婆是怎么说的……人家可是一口一个愿意为你家姑娘负责,你家姑娘若是不答应这门亲事,是那日后还能嫁给谁去的口气。”
果然,她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没了声音。
那个姓吕的算是掐住了郎家的死穴,在这个重视女子名节的时代,你不要说湿着衣裳被男人搂过了,就算是无意中碰了一下女孩的小手,那闹将起来,都是要命的大事。
寂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久,直到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声响了起来,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郎珊珊居然跌跌撞撞个地一头冲了进来,她满脸泪水,哭叫着说道:“我不嫁!我不嫁!我宁愿死也不嫁给那样的人家!!!”
“珊珊!”与她感情最要好的邹心雨见状立刻起身,小跑到其身边,并且亲手扶起了她:“你先别哭,大家正在想办法啊!”
“呜呜……我不管,我就是不嫁。”郎珊珊哭倒在了她的怀里。
屋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是满脸的无奈之色。
对于郎家来说,他们当然是不满意这门婚事的。
就像业大嫂子说的那样,那个姓吕的就是个穷秀才,而且还是三十多岁,死过老婆的穷秀才,他之所以那日能够进到公主府,还是因为捧上了某个世家公子的臭脚,厚着脸皮跟对方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