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鬼。”我解释道。 人的中指是一个人阳气最旺的地方,中指有一处阳穴是阳气最为旺盛的地方,往往指尖血不管是驱邪还是避鬼都是最有效而且最省事的方法。
我之所以不用自己的血,是因为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太阴女,我的血自然也是纯阴血,对于驱鬼镇鬼不仅没有一点帮助,而且我的血就是传说中的恶鬼的十全大补丸,厉鬼的兴奋剂,就算是一般的鬼喝了我的血也会法力大增。
我拿着周叔的血在半空之中画的是镇鬼符,这道符咒本来用一般的朱砂画出来就是威力巨大,要是在配上壮年男性的阳刚之气更是如虎添翼,不仅是一般的小鬼,就连修为稍微高一点的恶鬼也断断是不敢随意来招惹的。
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头已经彻底没有了反应,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青黑。一双死鱼一样往外凸出的眼睛丝毫没有光彩的望向座椅的深处。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地上的这颗断头已经丝毫没有了威胁以后,我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脚从浊液上面放了下去,我放脚的时候还是尽量避免着将自己脚靠近那颗彻底死气沉沉无法兴风作浪的人头。
刚刚那颗人头靠近我的脚腕的那股阴冷恶寒的感觉我还记忆犹新,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鲜血附着在我的脚踝上面那种粘腻恶心的触感。
我现在就是恨不得将这颗人头毫不留情狠狠踹出去,但是现在保时捷受到了诡异的磁场的干扰,车门被锁死了,我们没有办法出去,也没有拌饭将这颗恶心的人头给踢出去。所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和不悦,继续强迫自己和这个恐怖狰狞恶心粘腻的断头共处一室。
我现在是身陷囹圄身不由己,只能自己时刻注意着不让自己的脚靠在那颗人头上面,不过老天爷就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似的,明明知道我有多恶心那颗头,竟然还故意戏弄我,让我和那颗头近距离地接触!
明明这车刚开始都开的稳稳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面,这车竟然自己慢腾腾地颠簸起来,奇怪的是,保时捷稳稳地停在路边上并没有任何开动的痕迹,为什么会摇晃呢?
还没等我想明白,保时捷晃得越来越厉害,整个车身像是农村晒米一样抽风似的拼命抖动着,我已经在座位上面完全坐不住了整个人的重心,不自觉地像右边的方向歪倒。我没控制好自己的平衡,猛地往旁边一跌,脑袋丝毫没有缓冲的就撞上了车窗玻璃。
疼,好疼。
就在我的身体倾斜撞上车窗的一瞬间,那颗人头及其不识相地朝着我滚了过来,压上了我的脚,冰冷松弛的触感,不禁让我的脊背一阵发麻,心里瞬间翻涌起无数的恶心的情愫。
我条件反射性的收脚,人头直直滚了过去,并每一转弯或者是被阻挡外面,他竟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没有了踪影。
那颗头在哪里去了?正如他凭空而来一样,又再次像变魔术一样神奇地消失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颗人头竟然直线滚到了保时捷外面去了。
令百思不解的是,刚刚我卯足了劲又是拉又是拽竟然都没有办法弄开的车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那颗人头给撞开了?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然而从打开的车门吹进来的猎猎作响的冰凉刺骨的风不算提醒着我,车门真的被打开了。
我的身体猛地一哆嗦,我觉得四面八方的风都朝着我疯狂地灌过来,周遭的雾色也更加浓重。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怎么的,我竟然觉得周遭的黑压压的雾气在一点一点地向着我逼近……
“周叔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我颤颤巍巍地发着抖,耳朵边上响起了密密麻麻地像是风抽打在空气中,又如同野兽低低地嚎叫嘶鸣的吼叫声。
“是风的声音吧。”周叔不确定地回答道,暮色中周叔的神情也透露着古怪,他的神经和我一样高度紧张,眼神警惕。
不对,我没有看错,那些屋企真正朝着我们一点点地逼近,像是一个行走的巨人一样。庞大的身躯不断地凑近我们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不断靠近。
待我定睛看清楚以后,我才再度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雾,那些不断靠近着我们竟然是摇摇晃晃不断走进的黑影,那些……那些都是……
鬼!
“周叔,快将门关上!”我迅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砰的一声将车门一把摔上,碰的一声随着车门严丝合缝地关上,我的心才落到了地上。
我甚至完全不敢看窗外面持续移动着的鬼影,他们像是一团团青黑色的烟气,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浩浩荡荡地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