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仅头发短,见识也不长。
我气愤地挣脱开顾远拽着我的手,“别磨蹭了,赶紧去把衣服换上,还等着出来帮忙呢。”
“我不换。”顾远撇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真是令人心疼,“真不去?”
顾远点头,“这套衣服真心天丑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侮辱自己的欣赏观。”
“欣赏观念重要还是命重要?”还不等顾远回答,我就将手中给纸人画脸的笔一丢,“看你样子应该是觉得帅气比命更重要了,既然这样我也就懒得白费力气了。”
“你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吧。说不定张琳看你可怜,留你一条命,放你回去英国跟你念念不忘的小初恋厮守到老。”
“算你狠。”一说到初恋顾远就妥协了,他气呼呼地拿过衣服进房间换了。
我一张接着一张地往空白的纸人身体补着人脸,无一例外都是花的顾远,画到最后,我甚至都已经熟练到不用思考,一张和顾远一般无二的脸庞就落在纸人身上。
我画到最后一个纸人额时候,顾远正在换好衣服从房间里面,黑着脸走出来。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扎眼的红。
“换好了?”
本来期待着顾远变身一根大红色的鞭炮,结果没想到顾远这厮嫌太丢脸就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深黑色浴袍中央一抹妖艳的若隐若现的红显得格外骚气。
“恩。”顾远铁青着脸,警告我道,“不要假公济私叫我现在脱!”
我噗嗤一声笑了,“手。”
顾远听话地将右手伸了出来,“你要干嘛?”
“把你绑起来。”我抓起顾远的手掌,将用朱砂和黑狗血混合着泡过七天七夜的红线绑在顾远的手腕上,总共缠了三圈,系上,最下面系了一个装着三十六粒糯米的红布袋。
“左手。“顾远听话地伸出自己的左手任由我摆弄,然后我又分别在他的左右脚腕分别系上了同样的红线和小布袋。
“陆惜,我觉得现在我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中国结,浑身上下的颜色喜庆的很。”
我从顾远粲然一笑,“马上我会让你不仅颜色鲜艳,甚至还会让你色香味俱全。”
“什么香味?”还没等顾远反应过来,我接过小刘司机递过来的蒜头项链,迅速往顾远的头上一套,然后迅速收紧系好,不让顾远有反应的机会。
“咳咳咳……”顾远呛得脸都红了,跳脚道,“你给我戴的什么东西?什么味了这么大?熏死小爷了……”
“味够大吧?顾少爷闻不出来吗?”我揶揄顾远道,“不过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没有进厨房不认识这东西也正常,来,我给顾少爷科普一下,这是大蒜。”
准确的说,这是用黑狗血和朱砂浸泡过的红线穿制而成的七七四十九颗大蒜的大蒜项链。
“我当然知道这是大蒜,我问你,你给我戴这玩意儿干啥?”顾远使劲地拽着自己脖子上面的蒜头,任凭他怎么摆弄,就是弄不下来。
顾远生气了,他咬牙切齿道,“你赶紧给我弄下来,阿嚏!”
“我刚刚一不小心手滑系了一个死结,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讲讲这玩意是干嘛用的,说不定你听完了就不想摘下来了,还会像宝贝一样爱惜。”
“有什么作用?”
“这红衣是喜物,这鬼呢是不能视红物的,所以说你穿上这身红衣服和绑上这些红线,张琳大致就看不见你了。但是呢,鬼有鬼气,人有人味。”、
我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大蒜的味道,还真够浓烈的,“所以这蒜味就是为了掩盖你身上的人味。实现真正的障眼法。”
顾远听完这些倒是不对大蒜项链那么排斥了,他自己扯着大蒜项链在脖子上转了还几圈,我以为他还贼心不死,结果顾远将脖子伸到我面前,“快帮我调整一下,刚刚扯太紧了,勒得慌。”
“……”
顾远身上的障眼法大概已经布好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拿出十好几个方孔通宝铜钱,分别放进顾远手脚上系着的装着糯米的小布袋里面。
坊间有一说,讲的是古钱历经万人之手,汇集众人之阳气,以抵御阴间魂魄。
放完铜钱以后,我就接着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顾大少爷则跑到那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那儿好奇宝宝一样研究起来。
“哎呀!”
我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将手中摆弄着的五帝钱放下冲上前去,发现顾远这厮竟然自己的手划破了!
“陆惜,你把这把杀猪刀放在这儿是不是想要谋害我?”
我怎么知道非要拿自己的手往刀口上撞?
你想给自己放血谁都拦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