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伟一看见来了主心骨,立刻牛了起来,跟头把式的爬到程路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连哭带嚎的说道:
“姐夫呀,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就见不着我。这些人在咱们的一亩三分地里闹,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我都告诉他这是你程路的工厂,原以为他们会多少给点面子,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他们说程路是个什么东西,今天砸的就是你成都的工厂……”
柴伟一阵添油加醋,程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小舅子到底是怎样的货色,若不是自己的媳妇儿闹得紧,早就把这小子踢出场子里去了。更何况这个厂子的启动资金,也就是他程路人生的第一桶金,是媳妇从娘家拿来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个小舅子总得给点面子。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群人,从二狗子他们这一伙人的穿戴打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家伙是根本不能讲道理的。而且他心里也清楚,像这群家伙都是拿钱办事,混江湖的,就算他们真的要砸自己的工厂,肯定也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收了人家的钱财。
所以这件事情,要想解决,与他们其实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重点的是要找幕后指使他们的人。
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陈浩的身上,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子有些眼熟,不知道从哪见过。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们在那场聚会上见过一面。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穿着破旧脏兮兮的工作服,头上那顶鸭舌帽的缝隙中,露出几个绿头发的家伙,和当初在商会聚会上那个侃侃而谈,舌战群儒,连利源商贸的老曹都不给面子的,陈浩联系到一块。
“你们想要干什么?”
他开口问道,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尽管二狗子他们的名号在这一带很响,不过在程路的面前,他们还是输着几分气质的。
“这小子调戏我们老大的女人,我们就要揍他!这事跟你们无关,跟你们工厂也没关系,识相的都滚远点!”
二狗子不服不愤,往前跨了两步,伸手指着瘫坐在地上的柴伟,大声的说道。
始终躲在陈浩身后的梁艳华听了,脸腾的一下红了。二狗子实在不知道他们俩人的关系,见陈浩要出头保护一个女人,就以为是陈浩的女人。
“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没调戏你们什么大哥的女人,他是我们厂子的女工,我是领导,我是在关心下属,关心下属,你们懂不懂!”
柴伟爬起身,大声的辩解到。
“行了,你别说话了!”
程路低声的呵斥,其实听对面的二狗子这么一说,程路的心里就明白了,他这个小舅子天生好色,也时不常的会有工厂中的女工,悄悄的向上面反映投诉。他也不止一次的背后训斥他,甚至让他的媳妇出面,背后里劝慰他的小舅子。可这一切都不顶事儿,他只是偶尔被训斥之后收敛了几天,时间久了还是这个老样子。
尽管如此可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要维护柴伟的面子的。不过现在,他觉得不是来纠结这件事情真伪的时候,而是尽快让人们散开,把事情平息。毕竟一会儿,要有一些大人物来到他的厂子里,他们要一起研究一些事情。
那就是利源商贸的老曹,还有老曹的分销商,老白,以及几个食品类的同行。
其实他们早就接收到消息,说上次在那场宴会上打的赌,也就是赌陈浩能否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内,彻底的消化掉它塞到市场上的5万块钱的果汁的货。如果陈浩成功了,他们都愿意放弃对这笔无息贷款的争夺,而把它给陈浩。
之所以他们愿打这样的赌,是因为他们对早前属于许老板的这个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在市场上的表现能力,实在是太了解了。
在眼前的这一年来,这款饮料大多数时间始终摆在超市货架子的缝隙之中,上面落满了灰尘,很少有顾客要买了。
更何况,前阵子他们听说,新来的这个姓陈的厂长,一口气又往市场上塞了那么多的货,在他们认为,说不定这个小子5万块钱买下了,许老板的工厂后悔了,所以要迅速的往市场塞货变现,然后再低价出售到这个厂,扔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当他们信心十足的准备看热闹的时候,不知从哪突然传来了一些传说,说今年的农历十月初八,是什么远古的佛教的涅盘日,为了躲避这一天带来的灾难,要母亲和子女之间互相赠送4瓶果汁和两颗桃子。尽管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人们觉得也就是区区十几块钱的东西,买了就图个吉利。
所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这传言越传越广,超市货架上那些原本无人问津的果汁,就这样销售一空,而且又一次迅速的补货。
他们知道这场赌约输掉了,但他们仍旧不甘心把这笔无息贷款,就这么拱手让给一个初出茅庐,而且又藐视商会的毛头小子。
刘主任定下了明天的饭局,所以今天晚上他们想聚在一块,研究一下对策,好,琢磨一下明天晚上如何把这笔贷款从那个姓陈的小子里再抢回来。
基于这种考虑,他只想赶紧平息眼前的事情,而不愿意再纠缠下去,否则一会儿老曹他们都来了,看到这一切会笑话他。
于是他挥了挥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