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敏感的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心里鄙夷她，他们一定觉得她是来占季家便宜的穷亲戚吧。

田甜内心挣扎一瞬，最后还是说道，“我、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了啊？我都说了我给你付钱，你不要担心付不起啊。”季宛灵一脸不理解，还越说越大声。

田甜很恼火，这个大喇叭怎么话那么多，她是恨不得全商场的人都看她笑话么！她真想冲上去堵住季宛灵的嘴啊。

田甜羞耻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都不太喜欢，还是回去吧。”

季宛灵差点没笑出声来，还是板着脸装作关心，“那好吧。你想要就说，可千万别放不开啊。”

“没有，我是真的真的不想要，我们回去吧。”本来田甜是很犹豫的，但是被季宛灵这么没完没了的说，她已经坚定了不要施舍的信念。

“好啊，走吧。”

季宛灵对此结果非常满意，她一再用傲慢的态度、以及口头提醒来打压田甜，果然玻璃心的田甜被气着了，不肯接受“施舍”了呢。

……

回到家后，田甜谁也不搭理，冷着一张脸直接上楼去了。刘芳深深的看了季宛灵一眼，也追着女儿去了。

季宛灵看着刘芳的眼神阴冷下来。虽然刘芳这人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总在关键时刻摆小表情，或者是往季宛灵身上递眼神。那态度分明就是在指责季宛灵的不是。

前一世季宛灵可吃过这个亏，每次她看见刘芳的小眼神都会忍不住当场发作。可一旦季宛灵生气了，刘芳又会火速道歉。所以每次闹到最后，季海林都会以为是自己女儿挑起事端。

季宛灵觉得最蠢的是刘芳，最蔫儿坏的也是刘芳。

那娘俩都走了，季海林就问季宛灵，“怎么了，你们俩生气了？”

季宛灵很迷茫的摇头，“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我一让她选选衣服，她立马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哎，我本来还想拉着她去选几样首饰呢，但看她情绪不好，就只好先回来了。”

季海林不太信，“选什么衣服能选到生气？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如果换做原主，一定会认为爸爸不信任她生气的离开。但现在的季宛灵不会，她给季海林仔细解释，“我们去的xx，本来我想选好了两人的衣服一起付钱的，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肯选。我也劝来着，但是她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啊。”

田甜不是总一脸无辜样么，抢人男朋友装无辜、做错事了装无辜，既然如此她也有样学样好了。

以暴制暴，以婊治婊。

季海林信了女儿的话，还反过来安慰女儿，“那可能她有心事吧。”

季宛灵叹息，“我们进店门之前真的还好好的呢，我还给店长介绍了她，说这是我的家人……我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季海林拍拍她肩膀，“别放在心上，她年纪还小也没你懂事，你让着她点。”

“这我知道，我也相信她生气不是冲着我的，说不定是男朋友惹着她了呢。要不爸你也上楼去安慰安慰她吧，她心思敏感，很容易受伤的。”

“好，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

屋里，刘芳看着哭泣的女儿一阵心疼，“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板着脸，叫你季叔叔看了怎么想啊。”

田甜微微摇头，娇弱的像是风中残叶，“我没有和人生气，我只是觉得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咱们家就没钱呢。”

刘芳一下明白了。

之前她们给田长青拿钱的事儿被季宛灵发现了，伺候季宛灵就经常羞辱她们，莫非……是刚刚季宛灵又挖苦她了？

刘芳追问，“你告诉妈，是不是季宛灵说你什么了？”

季海林走到门口刚好听见这句，一下挪不动脚了。

田甜抽噎道，“她当着那些店员的面说要给我付钱，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我真的觉得无地自容，我觉得她们都看不起我。”

刘芳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好了好了，别往心里去，你要记得咱们人穷志短。”

田甜重重点头，“我知道，我会自立自强、不花别人一分钱的！”

“嗯。”

接着母女两个就抱在一起，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