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殷杏并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这天她又去找婶子们聊天洗衣时,还没到就听见有人碎嘴,「都为人媳了,还学小姑娘们一样做指甲,这不就分明是在勾引人吗?」
「对啊!就跟陈家那媳妇一样,不知检点!」
殷杏看着自己的红指甲沉默了,心里有些堵堵的,她知道她们说的人里面一定有自己,但自己也不想拉破脸,只能与自己平时一样,上前打招呼,「早安,大家来的真早啊!」
婶子们立刻停下对话,笑着回应。看着她们的脸,殷杏只觉得自己跟她们一样噁心,都在作戏。
「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吗?看起来有些憔悴。」回家路上,同样被说嘴的陈家媳妇看向她,殷杏点了点头,「只是最近有些睡不好,无碍的。」
「她们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人都不坏的。」听她这么说,殷杏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回家路上趁没人的时候,殷杏偷偷的哭了一下。流言不就是这样吗?说的人永远不用为自己的话语负责,只有这些被重伤的人会痛苦,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着不用负责的话语,不用计较后果,也不用管事情的原委,只说出自己认为的事实就好。
她想把这样的委屈跟别人说,却不知道跟谁说,跟洪敬华说会不会造成他的困扰?还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娇气呢?那跟洪云尧说呢?好像又哪里不对,自己是长辈,不应该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才对!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才对……」虽然这么说,但殷杏心里清楚这就是自己在闹彆扭,想逃避这一切。她试着将心情写在纸上,古字她不懂,但她可以写现代的字啊!但写着写着,自己却忍不住哭了,字默被泪水晕开,连带原本的字都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原先写的是什么。
到洪云尧回来时,她的眼睛都还是带着些许红肿,看得出来先前哭过,洪云尧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所以当他看到桌上的纸张时,自然就误以为殷杏哭是因为不会写字。所以晚上读书时,特地拿了一支毛笔塞到殷杏的手上,一脸真诚地说:「不会写没关係,现在学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