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将着一切表现看在眼里，却要也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点头插着口袋走下楼去。

他还不习惯在自己家人面前使用蜉蝣，即使舒沁看到林东是以滑翔伞降落的依旧也不奇怪。

“您不要下去吗？”

“不用了，我想在这看会儿日出。”

舒沁看着林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他下楼梯的声音神色才缓过来劲似的慢慢从轮椅上站起来。

虽然她的脚步颤巍巍，但只是因为长久没有走路的缘故，昨晚那么剧烈的运动还是这么长时间头一回这样。

“嘶——”

她突然吃痛的捂着肚子，慢慢将外面套的衣衫掀起来，里面露出骇人的抓痕，在身体和机械之间。

“不知道还能撑多长时间。”

舒沁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华美的日出，坐落在周围的民居建筑，楼下传来的炒菜声音，呛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不停的咳嗽。

其实她早就不是舒沁了，舒沁其实也是那些罹难的几百名受害者的一员，她从制造出来就被任命去扮演一位这样的角色——一位母亲的角色。

他们说她的名字就叫舒沁，不可以毁坏房间里的那幅画，不能让别人看见它，因为那幅画画着的是真正的舒沁，所以舒沁最开始只是麻木的守着那幅画，根本不知道一个母亲到底该做什么。

最开始只是乖巧的妹妹和叛逆的哥哥这样的组合，她只是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给他们做饭，从不多说一句也不会多问一句。

后来是因为寂寞还是什么原因，她一个人喃喃的说了句：“今天的菜怎么样了？”

那个时候林东的眼角还有伤是和同学打架得来的，正在生气的赌气。

林然也只是初一的小姑娘，已经渐渐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怯弱的样子其实挺可爱。

她看见这两个孩子相视笑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一个很惊奇好玩的事情，林然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吃好吃好吃。”

小丫头的眼泪就混合在饭菜上，也丝毫没有察觉。

她的概念里知道那是眼泪，只是不应该是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有的吗？

舒沁歪着脑袋，努力在脑海搜索，搜出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冰冷的概念。

“你很伤心吗？”

林东只是不停的扒拉饭菜，将头埋在饭碗里，双肩不停的颤抖。

“不，我们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