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稍等一下。”董晴看着来电显示，厌恶的皱眉，她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张惊为天人的一张脸。

“怎么？”接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另一种语气，包括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跟董晴大不相同。

她已经习惯了在两个角色之间衔接完美的转变。

“你和林东在一起？”那边的声音冰冷程度丝毫不逊色与董晴的。

董晴听出来那边的声音带了点微怒，反倒讥讽的笑起来：“怎么？你不是说我是董晴的时候不监视我的吗？”

“禾穗！！你别任性了，你的脸根本受不了火锅那个高温，快回来！”

董晴麻木的听着那边近乎怒吼的对话，突然凄惶的看着镜子中那张脸，呆呆的说：“这到底是我要看的世界，还是你要看的？”

那边竟然出奇的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她听见那人似是叹了口气：“如果你对你这张脸不满意，我们再换一张……”

董晴生硬的扯了一下嘴角，“你不是说，这是全世界最精致的洋娃娃了吗？……如果毁了呢？”

她像是在说个无足轻重的话题，突然觉得好笑的笑起来：“骗你的，这不是哥哥最骄傲的作品了吗？禾穗怎么会毁了呢。”

“奥……忘了，不能叫你哥哥了。”她的表情似乎还带着残存的笑容，也在那一瞬间所有伪装全都离析崩塌。

董晴双手撑在水池上看着哗哗流下的水，自嘲的哈哈笑起来。

不是他打电话过来，自己都忘了……已经不是人了，还吃什么东西……是自己任性了！

她看了下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整理好情绪，再次出现在林东视线里的还是那个洋洋得意的董晴，仿佛刚才卫生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董晴冲林东眨了下眼，“不好意思啊。”

再次坐下来，却额外的离那蒸腾的热气远，仿佛在避讳什么。

董晴在林东眼里一直都是比较成熟知性的，再加上比自己大几岁，自然而然的把她当姐姐看待，所以在董晴面前，林东对待她和别人总有点不一样，最起码他收起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好学生般颇为拘谨。

“这次叫你出来，是听说你参加了绘画社，能不能给我画幅画啊？”董晴看起来只是无心的一问，林东想都没想的应了下来，是觉得反正张书杰已经死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避讳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看着董晴拿起东西准备离开，林东便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便也不做挽留。

只是令他一直不安的是，为什么董晴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熟悉，甚至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林东？”

正在林东发呆之际，董晴回过头看着林东背后的黑色背包：“你包里的东西好像一直在响？捡到了小野猫想回家了吧。”

她没有再去看林东什么反应，大步走出餐厅。

林东下意识的将那把折叠了的刀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复杂的流云花纹。

是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嗡鸣响个不停的呢？

他抚摸着上面篆刻的“禾穗”二字，不自觉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