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 宝凤要宝言跟她去逛街。外面寒风凛凛, 枯枝败叶, 宝言不觉得有什么好逛的, 待在暖和的空调屋里更加舒服些。
宝凤打亲情牌, “我们姐两个有半年没有见了吧, 难得约你一起出去逛个街你都不愿意,真是伤了姐姐我的心。”
“外面实在太冷了”
“多穿点衣服,再说我们又不在街上逛, 中心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大型百货商场,里面还有一家麦当劳,跟肯德基一样也是洋快餐, 专门卖披萨的, 我请你吃披萨。”
她嘴巴说个不停, 宝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问:“你打电话让杨子聪陪你去。”
宝凤嘴巴嘟起来, “昨天跟他打过电话, 他说今天有事情, 宝言,你就陪我出去逛逛吧,在家里真是无聊, 我已经快发霉了。”
宝言想起自己要买书的事情, 问道:“那个商场有书店吗?”
宝凤连连点头, “有一家很大的书店在里面。”
于是, 两人决定出门了, 王奎英叮嘱道:“记得回来吃晚饭。”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临近过年,年货大多已经办好,街上人流很少,街道两侧的法国梧桐叶子掉的差不多了,几片枯黄的叶子顽强的挂在枝头,景色萧瑟,幸好有临街的住户在屋檐下挂着红灯笼,给萧条的冬天增添了一分鲜活的色彩。
两人走到公交站,车还没有来,宝言跺跺脚,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脚就有点发冷的趋势,今年的冬天仿佛分外的冷。宝凤懒洋洋地靠着一棵法国梧桐站着,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满脸都是惆怅。
宝言见状,道:“你说要出来逛街,现在已经出来了,你怎么还是苦着一张脸,开心点嘛。”
宝凤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幽幽地说:“我心里烦,待在家里也很烦,而且还担心爸爸妈妈看出来,所以我不想在家里。”
“有什么事吗?”
宝凤声音突然变得哑然,“我妈不肯让我跟洋葱定下来。”
“定下来,”宝言追问,“你说的是订婚吗?”
宝凤点点头,“洋葱跟我提了这件事,也是他们家里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够今年过年我们先把婚定了,等过两年再结婚。我跟爸妈说了这件事,我妈把我骂了一顿,她让我好好读书,别想些有的没的,等大学毕业后再说。”
宝言道:“大伯母说的没错啊,你还没有满二十周岁,而且还在读书,洋葱比你大一岁,你们都没有到法定年纪,不管是结婚或者订婚都不用急。”
宝凤苦恼地跺脚,“我也觉得不急,但是洋葱家里急,他们父母天天催着他说要定下来,不然男孩子拖到年纪大了就不好找对象了。”
宝言失笑,“洋葱的父母未免太急了吧,这是新时代,又不是封建社会,女的十四五岁,男的十七八岁就能结婚。”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这个小地方,如果不读书,十八九岁就可以说婆家了,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她的儿子现在都可以打酱油了。洋葱没有读大学,他父母就很担心他,想赶快跟他找个媳妇。”宝凤耐心地解释。
宝言道:“你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了,让洋葱等你毕业后再说。我这一路看着你谈恋爱,越谈越快没有自我的了,一心都扑在洋葱的身上,这样不好,你有自己的学业,以后要有自己的事业,请保持独立性,傅宝凤女士。”
宝凤真是谈恋爱的反面教材,洋葱家说要定下来,她就傻乎乎地跑去根父母说了,白挨了一顿骂。这种事情,如果男方家里真的有诚意,应该是洋葱的父母亲自上门去给傅大伯周芳谈。宝言都已经无力吐槽,只能再三告诫自己,千万要以宝凤为戒,不能谈个谈爱,谈的连理智都没有了。
正巧公交车过来了,缓缓的靠站停下,宝言拉着呆愣的宝凤一起上了车。车里零星几个人,两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宝言伸手在宝凤眼前挥了挥,“回神了!”
她“哦”了一声,宝言道:“反正你们现在都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真不急这会儿,洋葱真的爱你的话,不会让你为难的。”
宝凤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提他了,我们先去逛逛商场,然后再去吃披萨。”
百货商场里暖气很足,人还不少,挺热闹的。宝凤化悲愤为购买欲,一直买买买,不到一个小时,两人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了。她又看上了一双鞋,淘钱包结账的时候,钱包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大团结,最后,她只好放下了那双鞋。
宝言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把钱花完了,你再买下去,估计我们就拎不回去了。”
宝凤看着自己的钱包,欲哭无泪,“可是,我把钱都花光了,我请不起你吃披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