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很失望, 问道:“您卖给谁了?”
陈父道:“是隔壁镇上一位姓秦的历史老师, 他已经付了订金了。”
宝言咬chún不语, 傅红军不忍女儿失望,于是说:“这两只杯子还在您手上吧,那位秦老师出多少钱, 我在他的基础上加一层,而且我立刻就能付现钱。”
陈父连连摆手, 摇头道:“不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人无信而不立,我既然已经收了别人的订金, 就不能把东西再卖给别人了。”
陈母的目光含着担忧,劝道:“老头子,反正秦老师还没有付全款,不然就卖给小肖姨父吧?”她主要是担心得罪了亲家公亲家母,对儿子的婚事有妨碍。
“不行,已经说好了卖给秦老师, 我不可能卖给别人,好了, 不要再说什么了。”陈父脾气上来了, 气得进了房间。
陈母不知所措,小陈尴尬地说:“姨父,宝言,对不起了, 我爸就是这个倔脾气, 家里谁都说服不了他。”
宝言拉傅红军的袖子, 抬头道:“爸,算了,这就是运气问题吧,可能这杯子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我们回家吧。”
陈母忙道:“留着吃午饭吧,你们就这么回去显得我们太失礼了。”
小陈看看堂屋的大钟,已经十一点了,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他也强留这fù_nǚ俩吃饭。陈父突然从屋子里出来,道:“肖娟的姨父,留下来吃饭吧,你们这回去还要一两个小时,天气又冷,没得饿坏了。”东西不能卖,但是饭还是一定要留人吃的,不然就是真的得罪了亲家。
宝言本来没心情吃饭,但是这一家人长辈都开口了,而且傅红军也说:“就吃了饭再回去吧。”她才勉强点点头。
陈母做饭很好吃,有一道拔丝苹果,宝言特别爱吃,好吃的东西填满肚子,她郁闷的心情开始晴朗起来,甚至还跟陈母探讨起来怎么做拔丝香蕉、拔丝土豆。
陈母指着儿子,笑道:“这是我儿子做的。”
“哇,姐夫,以后我表姐有福气了。”宝言脱口而出,说完了有些后悔,毕竟这陈家祖上是个官,万一人家里讲究君子远庖厨怎么办,没想到陈父陈母都是乐呵呵的。
吃完饭,又坐了片刻,傅红军提出要告辞了。陈父说一声:“等等。”然后从里屋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看,原来是那两只细颈圆肚粉彩桃瓶。
傅红军忙推辞,“不行,我们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陈父道:“这是晚清产的,市面上有不少,不值什么钱,你们既然喜欢,就送给你们的,算是赠给有缘人了!”
陈母与小陈也过来帮腔,硬要两人收下,傅红军坚持不要,“不能无缘无故占人便宜,你们收回去吧。”
两帮人退来让去的,最后,宝言说:“爸,不如我们买下来吧?”本来今天过来是打算把这四件瓷器都买了,谁知道杯子被人捷足先登了,宝言意兴阑珊,不过这两只桃瓶也很不错。
最后两家人商量了下,去了一趟海市老字号的古董鉴定处,最后傅红军花两千二百块钱买下来了这对粉彩桃瓶。
回家的路上,宝言小心翼翼抱着盒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瓷器给磕破了。李梅仔细拿着桃瓶赏玩,赞道:“确实不错,光滑瑞泽,看着比咱家的瓷碗好。”
宝言与傅红军一头黑线,要知道古代的烧瓷技术有些是现代都赶不上的。宝言道:“妈妈,明天去买几朵花回来chā上。”
李梅指着小宝道:“家里有个上蹿下跳的猴儿摆多少好东西都要砸掉的。”傅红军曾经从深圳带了一个水晶花瓶回来,放在桌子上没几天,就被小宝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
李梅把这对桃瓶小心地收好,道:“等你弟弟懂事些了再放着吧,不然有多少东西都不够他折腾。”
“好吧。”
李梅催她去洗澡,“那两个杯子没了就没了,明天就要上学了,该收收心了,早点洗澡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