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站起来打招呼,“您好,郑阿姨。”
李梅正在给一位客人量体,面带歉意地说:“郑女士,你先随便看看!”
“没事,你忙你的,”郑女士特别爱跟宝言说话,问她:“我去年见你的时候,你还在学绣水波纹,现在怎么样了?”
宝言答:“水波纹已经绣得很熟练了,现在可以绣几丛兰花了,不过今年读高二了,没大有时间绣这个,只能趁着做题累的的时候,绣花放放松。”
郑女士笑道:“这倒是个好的放松方法。这一转眼,一年的时间都快过完了,过两年考大学,你准备考哪个学校啊?”
宝言道:“我想考北京大学。”
“好志气!不过我相信你有着能力,上次海市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你获得一等奖,我给自己认识的孩子颁奖觉得很开心。”
李梅送走了客人,走过来揽着女儿的肩膀,说:“宝言从小到大在学习上几乎都没有让我cào过心。我跟她爸爸想等她高考后,送她去外国读大学。郑女士,上次您说您孩子去了美国念书,那边的学校好考吗,有什么特殊要求?”
郑女士笑道:“我儿子比宝言大一岁,英语还没有宝言好呢。他在美国先上预科,还要边学习英语,明年才会报考大学,这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给我哥哥负责的,我还不太清楚。”
“妈,”宝言拉拉她的衣角,“我不去什么美国读大学,我就想在北京读大学。”
“你这孩子!”李梅皱眉,其实去外国读书是李梅两口子想出来的曲线救国法,听人说,中国人考北京大学难,但是外国好大学多,申请学校可能更容易些。这一年家里也挣了一点钱,两口子再努力干两年攒攒钱,未必就不能送女儿去外国读书了。
“妈,就算以后我真的要去外国读大学,那也要等我本科毕业后考上公费的学校才去。”
郑女士替这母女俩调解,“李梅,你们家宝言这么有志气,你应该支持她才对。”
李梅愁眉苦脸地说,“您有所不知,宝言就是被我跟她爸爸耽误了的,当年没有去成海市一中,在我们镇上的高中读书,可是镇高中师资水平确实一般,实在是耽误了孩子。我们也试过了转校,可是唉,反正就是没有转成。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您今天是来做旗袍的吗?”
郑女士见状也不再提这件事,转而说:“是啊,正好这次回老家办点事情,顺便过来做两身旗袍。”
李梅拿着皮尺给她量起尺寸来,郑女士幽默地说:“我估计是胖了一点吧。大概是没我儿子在身边闹心,所以心宽体胖起来了。”
“儿子就是调皮一点,在身边的时候时时都要担心他是不是又闯祸了。”李梅把量好的数据记在本子,又问:“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郑女士想了下,说:“做两身,袖子分别是短袖与七分袖,下摆的开叉不要太高了,其他的你做主。料子我过两天派人送过来给你。”
“行。”
送走了郑女士,宝言笑道:“妈,郑女士真是我们的大客户呢。”
“可不是。”
郑女士虽然只在店里做过一身旗袍,但是她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这一年来,断断续续有些贵夫人过来做旗袍,一问之下,都说是看到连夫人身上穿的旗袍好看,问了在哪里做的,然后她们跟风过来做的。
没想到,郑女士不但是梅萍服装店的大客户,而且还是宝言的贵人。在某天的晚上,宝言突然接到郑女士的电话,“郑阿姨吗,您找我妈妈,我去叫她。”
郑女士说:“我找你,这里有一个去实验高中chā班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去?”
实验高中是与海市一中并列的重点中学,宝言点头,想到隔着电话的郑女士看不见,忙说:“我愿意,谢谢郑阿姨。”
“先别忙着高心,你要先通过实验高中的入学考试,他们才考虑收你。”
什么考试,宝言才不怕呢,“郑阿姨,您放心,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