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雨犹豫了下,叮嘱几句,对大黄打个手势,扭着肥胖的身子,迈着柱子一般的大腿,向坝子走去。
我和静姐进了黄家的堂屋,迅速扫了一眼。
说实话,令我有点心酸。家里太简陋了。家里这种罢设,好像是生活在九十年代的家庭,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一张四方饭桌,四条长凳子。桌子旁边有一个木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应该是十七吋的。还是以前的老电视,屏幕是突起的那种。
黄若雨搬了一条长凳子,拍了拍灰,放在一边,请我和静姐坐下。她还要倒水,我赶紧阻止了。
静姐赶紧编圆了之前那个故事,说我们是城里的记者,收到消息,今天在金福旅馆的大包房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盗窃案。
一个女客人包里有好几万现金,她在洗澡的时候,有人从窗子爬进去,偷走了包和包里的现金。
静姐又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知道有个胖胖的女孩子在楼下拍到了偷包贼的样子。所以想向她了解下情况,那个拍偷包贼的女孩子,是不是她?
要是她拍到了偷包贼的相片,我们会给她几百块的奖金。拿到了图片,我们就要可以独家报道这个消息,能赚不少的点击。
黄若雨笑了笑,坦率说,她也想赚这几百块的奖金,也想帮我们。可惜的是,她今天没去街上,没机会拍到偷包贼。
我和静姐相视苦笑,知道白跑了一趟。
闲聊了几句,我和静姐一起出了堂屋。
大黄站在院子,用绿汪汪的眼睛瞪着我们。
我和静姐刚出了院子,屋里响起黄若雨的尖叫声。
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夜的宁静。
我拉着静姐折了回去。
大黄居然没有咬我们,好像知道我们回去是帮助黄若雨似的。这狗东西,挺通人性的。
我第一个冲进了睡房,看清房内情况,心里一阵悲凉。
黄若雨泪流满面的抱着她nǎinǎi,一边摇,一边叫。可nǎinǎi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nǎinǎi,我想到了田婆。
我到了床边,掐了掐人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哭了,赶紧送医院吧!”我躬着身子背起了nǎinǎi。
“我家里没钱。”
“救命要紧!”
我背起nǎinǎi,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对静姐说,“静姐,我先送nǎinǎi去医院,你陪若雨,随后赶来,我们医院汇合。”
“小心点!”
“知道啦!”我背起nǎinǎi,越跑越快。
人命关天,一刻也不能耽搁。
我背着nǎinǎi,不敢停留,一口气冲到了街上的人民医院。
“来人啊,救命啊!”
我背着nǎinǎi冲进了急诊室,一看没人,扯开嗓子,放声大吼,“有没有医生?来人啊,救命啊!”
我将nǎinǎi放在诊台上,运用简单的急救常识,尝试救醒她,却没有反应,看来病得不轻,这法子不管用。
我扯开嗓子,继续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