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村长牛三根家,只见村民们已经聚集在院子里,纷纷出谋划策,好不热闹。或许是那害死人不偿命的歪脖老柳树已经被烧掉了,大伙儿的底气也都渐渐的足了起来。但看起来,都像是事后诸葛亮,事先无主张。而李正功一到,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尽皆恭敬的迎请李正功进了大屋。
牛三根起身迎上前,一脸郑重的说:“李道长,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听您一声令下,那黑窑洞就算是铲平了也不费什么事。总之,咱们村里人多,人多就力量大嘛!”
看着牛三根此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我忍不住想笑,前晚在那棺材内差点尿裤子时,也没见他这么牛掰。李正功闻言,立时摇头:“大家能有这个心,倒是很好,除邪扶正,善莫大焉!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前往黑窑洞,而整个牛头洼的祸事源头,并非是那歪脖子老柳树,准确的说,应该是那黑窑洞在作妖!”
“老柳树内,是寄居的一股阴邪之气,阴邪之气被除,源头还在。真正厉害的主儿,还在黑窑洞内藏着。”李正功说着,只见村民们的脸色都绿了,似乎都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没曾想现在才开始办最重要的事情。李正功没有停顿,紧接着又说:“而且,那黑窑洞内的邪祟非常棘手,范大先生已经因此折去了十三年的阳寿,未免再牵涉无辜,大家能不去的尽量不要去,只留下几个青壮年即可!”
“哗!”
哪知李正功的这番话一经说出口,村民们轰然散开,纷纷扬言地里的活还得去干,有的则言称回去放羊的、喂猪的、奶孩子的等等,还有的直接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只剩下稀稀松松的几个人,还没早上去烧歪脖树时的人多。
而剩下的几个青壮年男人,有的还战战兢兢,既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硬着头皮留在原地。
“这帮子兔孙!一听到危险全跑了,刚才还一个个赛周瑜呢!”牛三根苦着脸朝着院子外一通大骂,而剩下的七八个青壮年,在牛三根神色凝重的注视下,只好坚定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牛三根转回身,向李正功说道:“李道长,现在还剩下八个庄稼把式,还能不能行了?”
“八人为八阳之气,足够!”李正功随口回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禁皱了皱眉头:“今天白天乌云盖顶,天时与我们不利啊!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竭尽全力,与那邪祟斗一斗!”
听到李正功的话,众人纷纷抬起头看向天空,可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大太阳,到了临近中午,便看不到太阳的踪迹了。牛三根用力咽了咽唾沫,微微凑到李正功的跟前,低声询问:“李道长,这,这天时不利,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嗯,我最初带来的桃木桩,还有一些,让他们八个人每人选一根,到时围绕黑窑洞摆出八阳阵,已众阳之气,灌入桃木之中,可弥补天时的缺憾!”李正功紧接着又说:“老村长,你就不必前去了,少一个人,便是少一份负担。”
“负负,负担?”牛三根顿时老脸一红,在众人的讥笑下,立时严肃的训斥道:“你们要好好听李道长的话,李道长的话就是我的话,知道吗?!”
“知道!”
八个庄稼把式,顿时呼出一道高亢嘹亮的口号出来。
李正功转而把那个画了符咒的空坛子交到我的手上,并说:“猴子,你待会儿与范大成站在一处,切莫有任何动作,这‘封魂坛’一定要看好,切莫打碎,否则,事情会更加麻烦!”
我听到李正功的话,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下封魂坛,并重重点头:“李道长您放心,我会小心看护这封魂坛的!”
安排好一切,李正功手持那把破剑,大步走在了前面,而我和范大成则随后跟上,剩余的八个庄稼把式,纷纷找了一根桃木桩带上,一道赶往村东头的黑窑洞。黑窑洞,已经成了村民们讳莫如深的地方,更是连提都没人敢提一声,更不必说到黑窑洞跟前了,刚才村民们的反应也实属正常,只是因为前面死了几个人,村民们着实害怕!
来到黑窑洞跟前,我惊异的发现,李正功刚来到牛头洼时,曾在这黑窑洞前扎下了几根桃木桩,然而现在那几根桃木桩,竟然都变成了漆黑之色!我急急的指着那桃木桩叫道:“李道长,您快看,这桃木桩怎么变成了……变成了这个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