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放好了洗澡水，满室雾气氤氲，秦子夏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疲惫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嘴上的口红用水涂掉，用卸妆水开始卸妆，卸完妆之后，映在镜子里的整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苍白如纸。

黑色的长发顺着浴袍披散在胸前，竟生出些鬼魅气息。

冰凉的手抚上自己苍白的脸，触觉明显存在，是真的，刚刚并不是在做梦，电视里说陆梓铭真的回来的。

她抬眼，明显可以看到自己眼底一览无余的哀伤，手无力地垂下，是啊，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一切都在顺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自己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人都到齐了，可是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却一点都不快乐。

拧开水龙头，双手捧住冰凉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浇去，连连拍打着脸颊，再抬眼，水珠往脸颊上低落，睫毛也因为有了水雾的存在，水盈盈的。

她用力抓了抓水龙头的按钮，闭上了眼睛。

向恒哥，楠楠，是了，即使不是为了自己，即便只是是为了他们，她也不能退缩，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黑。

灯光昏暗，唯有人心在暗夜里摇曳。

......

洗了澡，秦子夏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了，穿着浴袍，才从楼上下来了，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地往下滴水，淌在毛巾上，有些水滴甚至落在了地板上，绽开了一朵朵水花。

怔怔地看着楼下依旧响着声音的电视，主人公的对话清晰，可是，却不见米露，循着厨房找了找，还是没有，醉了，抬手看时间，才十点，这个小妮子又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