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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屋外又恢复的宁静。
陈永持痛苦的闭上双眼,胸口激烈的起伏泄漏着他内心的狂乱。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努力的按压着心中的怒火,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坐在床上不言不语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女人。
“我就这么无能!?你一定要这么。。。这么。。。”陈永持有些不能自抑,又深呼吸口气,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保全我了?保全陈家了?”
袁之芝“倏”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色苍白,眼中的泪水纷涌而出。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
陈永持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衣襟上。
袁之芝不敢看他,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胡乱地拿起枕边的丝帕,将脸上的眼中的泪水一并擦去,从床上站起身来,简单的披上衣裳,状作无意的道:“爷,你想的多了,妾身只是累了,不想再过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了,这对大家都好!”
陈永持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个比哭还要让人难受的微笑,道:“我也累了,之芝,别闹了行吗。你相信我,这次会没事儿的。这次事儿过去,我们就离开,我带着你和孩子离开,之芝!”
泪水就像出了闸门的洪水,无论袁之芝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真的想冲进陈永持的怀中,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想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要在他和儿子身边就好。可是,真的不行,她不能放任他和儿子有任何的闪失,即使这几率是微乎其微的,她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强压住心痛,望着陈永持一眼,又马上的转开眼来,故作坚定的道:“元德,你放我走吧,就算你不放,我也会走的!”
陈永持听完她的话,心口就像被一个大锤一下一下的重锤着,闷得发狂,痛得发狂。他快步走到袁之芝的面前,用双手紧紧地嵌住她的双臂,压抑得已经变了声的嗓音,狂乱的说道:“你别想!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半步!听到了,除非我死了,除非我死了!”
袁之芝再也忍不住,抽泣着望着陈永持,泣不成声的道:“哪,那,你,你是想,是想让我,痛苦至死?!”
陈永持痛苦的紧闭上双眼,泪水从眼缝中硬硬的挤出来,他紧抓着袁之芝的双臂,就像是稍微放松就会失去她一样。过了好久好久,他突然松开手,转身冲出屋子,屋门被推撞着发出剧烈的响动。
袁之芝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还在摇晃着的屋门,泪水不停的涌出。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被抑制着的哭声变成断断续续的轻泣,她的眼神迷茫,她的心更迷茫。
这时,旭儿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她被儿子的哭声震醒,刚要抬脚冲出去,只见陈永持抱着旭儿又回到屋子里,儿子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陈永持右手抱着儿子,左手上拿着把匕首,一脸的隐忍,来到袁之芝的面前。将左手的匕首强行的塞到袁之芝手中,一手用力的扯开胸前的衣裳,露出胸膛。又抬手将袁之芝的手及匕首一起抬起,锋利的匕尖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她的手被他的手紧紧握着,两只手握着的匕首狠狠地抵在他的胸膛前。
陈永持望着袁之芝决绝地说道:“你让我放你!行,刺进去!还有旭儿,你走之前把我们两个都刺死!你走了,我和旭儿也是一个生不如死,还不如你成全我们,在你没走之前结束这场痛苦!刺啊!你刺啊!!”
旭儿震天般的哭声,陈永持胸膛上的血痕和绝望的眼神。袁之芝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陈永持的手和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堆坐到地上,放声的大哭出声。陈永持抱着手中的哭闹的儿子,看着痛哭的妻子,心中不断汹涌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慢慢的跪坐在袁之芝的身边,伸手用力的揽过袁之芝,将儿子和妻子紧紧地拥在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屋里的三个人,三张泪流满面的脸,三个紧紧相拥的身体!
平妻41
翌日清晨,袁之芝在陈永持的怀中醒过来,她看着陈永持睡梦中平静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摸过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他有些偏薄的嘴瓣。这是她挚爱的男人,是挚爱着她的男人。她现在太过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昨天早上那场激烈的争执让她放弃了离开的蠢念头,知道此路是不通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在流沙里垂死挣扎的人,明知道越是挣扎越是痛苦,还是会心存侥幸。这种“频死”的感觉真得让人难受的紧,她禁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陈永持睁开惺忪的双眼,嘴角微微的弯起,略带沙哑的道:“醒了就饶人清梦,该罚!”说完捧起袁之芝的脸,狠狠地吻住她柔嫩的双唇。陈永持像是个溺在海里的人抓住了浮木般,不肯放松不想停下,两个人都因为激烈的吻而忘记了一切,直到无法呼吸,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方的唇。
陈永持紧紧地抱着袁之芝柔弱的身子,深深的喘息着,好久好久,平复了后,又沙哑的道:“之芝,别想那些个,那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想多了,只会伤了自己。”
袁之芝抬眼看向他,眼神中又出现了些许的忧伤,陈永持见她这样,用手轻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宽慰道:“不要担心,人和天争,是争不过的。更何况,你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你也说过,有袁家在,陈家不会有什么事情。袁家的事儿,你也太过虑了。我在译北与二舅爷谈过多次,我们都认为即使是有大风浪,袁家向来行的端坐的正,诬陷忠良的事情在皇上这样的人面前,根本不可能成功。你要相信我,相信袁家,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挺过去的。”低头看了看袁之芝,伸手轻拂着她的脸颊,顿了顿道:“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我们谁也不能抛下对方!至于陈家,命运安排了这样的事情,陈家的人就要学会承受,这不是袁家给的,是陈家人自己的命。无论多么凶险,陈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来承担,这不是陈家男人会做的事儿。你是我的女人,之芝,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为了苟且而让你独去自面。我是你男人,你丈夫,你身前的一堵墙,即使我倒下了,也不会让你做我面前的盾!”
袁之芝静静地听着,陈永持说的这些个她都懂得,她厌倦了这样的恐惧,在内心中开始期盼起那批玉器早些到京。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至少能清楚的展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去应对,去面对。这样半死不活的日子,真得让人想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