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主题曲只给一周,跳成这个样是打算放弃镜头了吗?”
也亏舞蹈导师卓小凡好脾气劝了几句,端木才尽力把火气往下按了按。
“跳一遍我看。”说罢撤到一边,冷眼观望着班级里每个人的状态。
有她在,f班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在直播镜头前面给骂得狗血淋头,被全国观众耻笑了去,结果就是:比之前动作更加瑟缩。
意外的是,端木玲虽看起来极度不爽,但并没有骂人,冷淡观望片刻,她视线明确地指向人群深处——角落里认真划水的阮言秋。
对于这个人,端木玲有无法忽略掉的疑问。
杂技和舞蹈其实是有壁的,杂技要求精准,舞蹈则是一种气场、感觉上的东西,注重“起范儿”。
阮言秋跳舞胳膊直腿直的,确实有一些体操和杂技表演的挺拔感,好像努力用心,实际上全都不能看。
可若说他一无是处,那个仙气十足的云桥又是怎么来的?
只在上节目前猛练过这一个动作?那可需要至少五年的舞蹈硬功底,杂技的东西完全沾不上边。
舞蹈奇才?
端木玲有心试他一试。
.
一遍练习结束有十分钟的休息,两位导师暂留在教室。
趁大家气喘吁吁,阮言秋贴着墙缩进了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
又饿,又困……
为了稳住体操小花瓶的人设,他的舞蹈动作力道很足,消耗比别人大的多,要命的是,膝盖上早年间的旧伤也因为天寒在隐隐作痛,别人跳的汗流浃背,他头上则是冷汗淋淋的,顺着脸颊冰凉下落。
他很想多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可早饭是早上9点,午饭恐怕也要拖到下午,在这之前,以f班的进度,大家是不可能被放去休息的。
当然,有镜头的时候也没人想着去休息。
f班的同学为了在镜头面前显得积极上进,围住卓小凡和端木pd问个不停。直播镜头前挤挤挨挨的,十分聒噪。
阮言秋抱紧了双膝,在角落里静默地垂着眼。
国外训练的强度远比这高,经验告诉他,能休息的时候就不要浪费体力做练习之外的事。
身前人影晃动,一个人从侧边蹭过来,在接近阮言秋的时候,飞快的往他怀里塞了个拳头般大的温软之物。
那是一个保鲜袋装着的包子,包子还带着一点点体温,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肉香。
阮言秋诧异抬眼,邵文帆正惴惴的收回手,那双漂亮的圆眼紧张地望着四周,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匆忙走出了教室后门。
阮言秋双手拾起那个包子,对着他的背影清清淡淡的一笑,由衷说了句:“谢谢。”
去走廊里角落里吃包子,正逢b班的温子阳休息,听说阮言秋没吃早饭,奔回宿舍里拿了一盒牛奶。
“你傻吧,没吃的就不吃了?怎么不来找我?厂区里有个小卖铺你不知道吗?”
阮言秋咬了一口包子,心满意足的喘了口气:“真有小卖铺?”
“对啊,24小时的,昨晚很多人都去了,你们公司那三个也去了。”
“哦。”
“他们没告诉你吗?”
“还没。”
“言秋,他们是不是孤立你?”
“想多了吧。”阮言秋咬了口包子,“齐队人挺好的,这个包子也是文帆给我留的。”
温子阳默默地看着他咬包子喝牛奶,心疼地说:“言秋,你原来可不是吃亏的人……”
“现在也不是啊。”阮言秋笑着怼他一拳,晃晃牛奶盒,“我不会还你人情的。”
“哎,受不起。”
温子阳跟着笑了几声,弯起的嘴角又慢慢坠了下去:“言秋,解约……你是不是欠了很多钱?”
“嗯。”温子阳是朋友,阮言秋并未打算瞒他。
“你一身本领却非要说自己是练杂技的,和这个有关吧……陶老板不是很看重你么?他不该这么难为你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在手里攥了又攥,还是递了过来:“我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吧……别太委屈自己了。”
阮言秋默然。
温子阳向来细致聪明,猜得到阮言秋的难处,却猜不透陶渊这个人。
阮言秋没接那张卡,只在他耸起的肩头轻轻一按,似安慰也似阻止,“没事,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
阮言秋转而言它:“我的身份帮我保密,还有陶渊,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陶老板?”提起陶渊,温子阳就有些失落,许久才自嘲道,“又没有你那实力,老板高高在上的,怎么会搭理我们这种人。”
阮言秋心下稍安。
论实力,温子阳在公司里不算突出,性格更不招眼,ty把他踢来一个选秀节目,至少说明陶渊还没有注意到他。
很可惜,他原本有机会在新年期间出道的。
“……子阳,大家因为我没能成团出道,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温子阳笑笑说,“其实分开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借这个节目组限定团的。”
阮言秋刚想说些什么,忽听不远处f班的教室门被推开了,端木pd踩着她八厘米的高跟鞋踏出门口,对这边抛出一道冷的刺人的视线,语声语调毫无波澜地说:“f班的阮言秋,歇够了没?大家都在等你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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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装?待我试你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