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真的只是在替程姑娘打扫住所,并非歹人。”蓝衣男子急着解释。
“打扫住所用得着换锁关院门?”
柳星舞冷冷道。
“屋内还有贵重东西,我又没有铜锁的钥匙,所以才暂时锁上,想把这些脏乱物处理了,再回来。”蓝衣男子急得满脸通红。
“哼,你既说是她让你打扫的,怎会连钥匙都不给你留?!”柳星舞仍旧不信。
“这,后院侧门锁着,几位能否让我进去开个门,把程姑娘买的黑皮猪送进兽栏?”一位身材纤瘦的男子礼貌道。
“她好端端买猪做什么?”
柳星舞瞪大眸子,一脸震惊。
“二师姐,你怎么来了?”程溪打断两人交谈,走近院门口,对柳星舞的到来她还真挺意外。
“程姑娘,宅子我都打扫了一遍,之前刮坏的纸窗也换上了新的……”
蓝衣男子连忙汇报。
“有劳大哥了,你早些回去吧。”程溪颔首应下,温声安抚道:“段老板那边,劳烦告诉他,再过三日可以过来。”
“好。”
蓝衣男子如释重负,连忙把自己挂在铜环上的锁收起,恭敬地走了。
“我是董家生猪铺的帮工,奉掌柜意思,送程姑娘挑好的那四十头黑皮猪过来。”纤瘦男子看了眼柳星舞,客气说明来意。
“四十头???”
柳星舞人都呆了,怔怔看着程溪踏进院子里,那男子也从街上折返后院侧门。
直到两人背影不见,柳星舞一咬牙,踏过院门,穿过正屋来到后院。记忆里的杂房已经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兽栏。
“你,你……”
柳星舞看着程溪娇小玲珑的背影,有种好东西被糟蹋的悲愤,不敢置信道:“你居然拿灵渠街的宅子用来养猪!?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价位有多高?”
“知道,一栋宅子得三五万下品灵石,但我又住不完这么大的地盘,拿后院养猪怎么了?”
程溪觉得奇怪地看了眼柳星舞。
柳星舞:“……”
“为什么,要养猪,这里灵气充沛,你完全可以种些药草。”柳星舞在黑皮猪送进来时,一股让人难忍的粪便气味扑鼻而来,她黑着脸憋住鼻息。
她实在难以想象,气质娇弱的程溪照顾这些黑皮猪的画面,怎么会有女子对养猪感兴趣啊!
“药草又不能吃,黑皮猪可以。”程溪看着一头头黑皮猪被赶进兽栏里,随意道:“师姐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干涉我自己的选择?”
“哼。”
柳星舞对程溪这态度很不爽,但想到自己毕竟刚收了份礼物,态度又软和下来,“师父说要闭关一段时间,明春堂又大师兄代为管理,在这期间,你可以跟着堂口的药师学习经验。”
“噢。”
程溪对此并不意外,她隐约记得药典是陈知秋的执念,如今他得到药典,想必很快就会冲击金丹境。
“对了,你今天那盒凝脂膏,多谢了。”柳星舞扭捏憋出一句道谢的话。
程溪看了柳星舞一眼,嗯了声,没说什么,毕竟是她储物袋里看起来最没用的东西,当作敷衍给了柳星舞。
结果得到她的谢谢。
这感觉就……很微妙。
见程溪不想多说,柳星舞也觉得道完谢浑身不自在,绷着脸说:“我回去了。”
“好,恭送师姐。”
程溪随口应了声,然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生猪铺的人卸货。
柳星舞:“……”
去你丫的恭送。
柳星舞对程溪这态度已经见怪不怪,她闭住鼻息匆忙穿过正屋,冷不防看见庭院里站立的一尊木傀儡,对上那张生动得诡异的方脸,心脏差点从胸腔蹦出来。
“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
柳星舞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这具木傀儡,在昏暗的天色烘托下,颇有那么几分骇人的诡异。
柳星舞越想越害怕,她实在不想探究这毫无生机的木傀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站着的,她谨慎踏出院门后,竟有种劫后余生感。
呜呜呜呜——
这鬼地方,她以后再也不过来了!
对于木傀儡一天内连吓两人这种事,程溪并不知情,四十头黑皮猪被安排妥当以后,人炼魇就从影子里溜了出来,盘在兽栏的遮雨棚横梁角落。
“嗷嗷嗷——”
“嗷——嗷嗷嗷——”
四十头黑皮猪被人炼魇溢散的气息所刺激,开始不要命地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