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程溪听到身旁传来急促的磨牙声,陆秋鸯已经停下步伐,脸颊鼓动,后槽牙的摩擦与身体颤抖,无一不在说明她当前状态非常不好。
“鸯鸯? ”程溪不知缘由,担忧地轻唤。
“哈,虚伪,太虚伪了。”
陆秋鸯突然睁开眸子,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猛然回头,死死盯着准备踏进四合院的这群人里,为首的青年。
“你们秦家,私下分明笑得合不拢嘴,眼下这幅关心嘴脸,真是虚伪的让人作呕!”
陆秋鸯情绪十分激动。
“陆姑娘,说话还需慎重而行。”
秦姓青年温声警告。
“慎重?我有什么可慎重的,你们不就是拿捏着我的把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吗?”
陆秋鸯抱着程溪的双手缩紧,唇角上扬,嘲讽笑道:“我现在告诉你们,秦家,是怎么一步步把我诱入蛛网,用我害了兄长。”
“二小姐!”
“二小姐,虚陵界极大,我们不必与秦公子争斗,留着实力寻求解决体质的办法才是紧要事啊!”
四个护卫连忙劝阻,嘴上说的是担心陆秋鸯惹上秦家,甚至话里话外都透出陆秋鸯因为体质缘故,精神上有些偏激,所以打算污蔑秦家。
四人拉扯着陆秋鸯,想要把她强行带走,但她死死抱着程溪,四人不得不把手伸向程溪,意图带两人离开。
“别碰我。”
程溪冷声道,她的话没什么威慑力,但裴游时恰到好处的拔剑,锋利的剑尖指向其中一位护卫的喉咙时,四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程溪视线扫过四周,将秦姓青年眼中的玩味与那些修二代的吃瓜神色尽收眼底,杨际有些辨不清情况,但他还是用身体挡住其中一位护卫。
而裴游时的举动更加干脆,只要离程溪最近的护卫胆敢碰她,裴游时会毫不犹豫刺穿此人的喉咙。
陆秋鸯面露痛苦,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对劲,大半体重靠在程溪肩上。
此时此刻,发号施令的人已经从陆秋鸯,换成了程溪,她目光再度打量四个护卫,淡淡道:“你们这颗忠诚心脏里,放着的不是鸯鸯。所以你们走吧,别跟着我们。”
四人的目光落在陆秋鸯身上,见她迟迟不说话,最先离开的,并不是被裴游时所指的护卫,而是离裴游时最远的那个。
慢慢的,随着裴游时收起锋利的青色长剑,最后那个护卫也跑得不见人影。
程溪扶着陆秋鸯在之前沿途找到的一栋稍次的备选墙楼里暂歇,原本八个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下四人。
“你为何不让他们用虚陵界的令牌传送出去?”
杨际疑惑看向程溪,四人明显不可能再为陆秋鸯卖命,相反还有可能加害他们。
留着在预练场,是个大麻烦。
“你好不容易得到进入虚陵界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你会乖乖听话离开吗?”陆秋鸯的精神已经恢复许多,自嘲问。
杨际设身处地想了下,沉默下来。
他绝不会离开,甚至会对提出要求的人,产生杀意。
“我的体质你们应该略有耳闻,不能修炼,所以在秦家告诉我,有可能恢复我体质的办法时,我欣喜若狂……”
陆秋鸯没有隐瞒地把自己与秦家的过节说了出来,其实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秦家真正的目标,是陆家这一代的天才,陆星盛。
这其中牵涉着大家族间的利益争夺。
陆秋鸯神色淡淡,“我当时隐约猜到秦家要对兄长不利,可我怎么拒绝得了那种诱惑。我还是把兄长骗到了那个地方,他却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踩进秦家精心设置的陷阱里……”
陆秋鸯这一次没有再回避曾经那个为了能够修炼,连兄长都算计的卑劣自己。
“等这次虚陵界结束,最坏的结果就是陆家我待不下去。但在虚陵界结束前,秦家那批人,他们必须出局。”
陆秋鸯抬眸看向站在昏暗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裴游时,“你好像也看不惯秦家的人啊,治愈药珠我可以全部供应给你,你要不要接下这笔买卖?”
“等虚陵界。”裴游时没有拒绝。
“好。”
陆秋鸯脸上浮现笑意。
就在程溪以为能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时,一刻钟后,墙楼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程溪立即中止修炼,仔细聆听。
“来了。”
十几息后,陆秋鸯立马拉上程溪的手臂,毫不犹豫朝墙楼上面走,对一楼的裴游时与杨际说:“稍微有点小麻烦,你们解决一下啊!”
程溪被拉到最顶层。
陆秋鸯一扫先前的低沉情绪,看着程溪轻快问:“小药,你这个打手在哪找的?我之前还不打算这么快挑明秦家的事,但他若能撑住,那这一次说不准是个绝大的转机。”
程溪听不太明白陆秋鸯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一向聪明的裴游时被陆秋鸯给算计了。
程溪:喜闻乐见。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