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真的是潘兰。
“还有我大哥,我大哥打我倒是不会太疼,可一想到将来她可能当我大嫂,我就不敢太得罪她……呜呜,大哥…….”
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朱乐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着急,“大嫂”?他似乎说到关键地方了。
“你大哥喜欢她?”看他哭个不停,朱乐索性自己问。
大董点点头,泣不成声:“大哥怕她嫌弃自己没文化,没气质,就把煤矿卖了开钢厂,还上电大,没想到,呜呜……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她被大家宠坏了,和大哥说话跟机关枪似的,一点不如意都要大呼小叫,我和老三都因为她挨了不少打……”
朱乐这次是彻底晕菜了,这青梅好说,竹马到底算谁的?
大董忽然抬起头看她,眼睛水汪汪的还噙着泪,有些胆怯有些赧然:“媳妇儿,我还没跟别人说过呢,你会不会笑话我?我也知道一个大男人这样有点小气,可从小一直这样,我暂时克服不掉……”
朱乐看着大董红红的眼睛,半晌后忽然咧着嘴笑开了:“不,我不会笑话你的,男人小气点好,你不用克服。”
“哦,好的。”得到了媳妇的肯定,大董似乎踏实了不少,又一个酒嗝过后,他拍了拍身下的地面:“好困,我得躺会儿了,这沙发好硬,乐乐你睡床吧。”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再看看脚下呼呼大睡的男人,朱乐决定找人过来帮忙了。
虽说有酒后吐真言这句老话,但作为一个实事求是,讲究逻辑的理科生,朱乐还是决定要在当事人清醒的状态下问个究竟。
以前是愤怒外加赌气,让她从未开口把话说清楚,现在某人大醉一场之后的重感冒让其看起来气场削弱了不少,鼻子红红眼泪汪汪的样子怎么也和“欺骗感情的坏蛋”联系不起来,反而激发了好孩子朱乐童鞋内心深处那蓬勃的一缕柔情。
“老实交代吧,潘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柔情归柔情,他要是敢再不识相地装疯卖傻或者故弄玄虚惹她生气,她就让他见识一下发怒的病猫也能变老虎。
大董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识相得多,虽然有些讪讪的,倒也没有装作不记得醉酒之后发生的事。而事实上,酒醉之后把事情忘光这本身就是一个借口,是做了蠢事不想负责任的借口,人类大脑没有那么低级,作为资深饮酒人士的朱乐自然明白这一点。
“潘家和我家是邻居,一直关系很好,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好,潘大妈很热心,生活上没少照顾我们,我们兄弟几个一直很感激他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两家唯一的一个女孩潘兰,活泼又漂亮,自然受到一干兄弟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连年纪比她小的董三也要事事让着她,董大更是充分发挥了一个邻家大哥哥的作用,比亲哥潘东对她还要好,然后年纪大了,慢慢就产生了超出兄妹感情的情愫。
只可惜,这情丝似乎连错了方向。董大哥自小到大对潘兰一往情深,连两家父母都知道,也默许了。而潘兰却偏偏就喜欢从不主动招惹她的董二,最奇特的是,潘东也认为斯文俊美的董二更适合当自己妹夫,兄妹俩为达目的齐心协力,在董二上学离家之后,这俩人一合计,居然追到了北京城。
“后来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大董苦笑一声,“有潘东在里面搅合,关系远不得也近不得,我还得专门抽时间定期向大哥汇报情况。”
朱乐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他:“那你呢?你对她什么想法?”
大董举起手掌做宣誓状:“我那天酒后说的句句属实,我从小没少因为她挨打,以至于后来一看到她就条件反射地屁股疼,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朱乐险些被口水呛住,一拳打过去,被大董笑嘻嘻地抓住手揽进怀里,象征性地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作罢了。
朱乐在心底叹了口气,以大董的为人和对兄弟的感情,他能甘愿为小弟坐牢顶罪,又怎么会挖自家大哥的墙角,莫说他对潘兰没有想法,就是有,也会勒令自己没有。
只是不知,碰到这样的他,对自己是幸或者是不幸了。只不过,从一开始对他的仰视爱慕、小心谨慎,到现在的说笑打闹、肆无忌惮,情况应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吧?懒洋洋地靠在大董身上,感觉到他先是轻柔小心却又坚持地搂着自己,直到反抗停止,才收紧了手臂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脸颊磨蹭着她的,喃喃地说:“乐乐,遇见你,我好幸运,也好开心。却愚蠢地险些错过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朱乐努力抑制自己的嘴角上扬,闲闲地说一句:“看你表现喽。”说完一下子挣脱了跳下沙发,催促道:“该出门了,你不是要去环保局拿文件?我今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办。”
看见大董懊恼失落的眼神,她忽然发现,作为一个矜持的女人,不管这矜持是不是故作矜持,都很快乐。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要么去各色饭店大快朵颐,吃完饭后再沿着步行街压压马路,或者是吃董大厨亲手炮制的食物,饭后则窝在沙发上地板上看影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只是有时候压马路到了背光处,或者看电影出现了特殊镜头,某男士蠢蠢欲动的现象越来越频繁,某女士则欲拒还迎地让其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再往后就十分不舍却又十分坚定地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很传统,拒绝“婚前x行为。”然后看着某男士懊恼悔恨哭笑不得最后却不得不妥协的脸,心里十分受用。
终于各自的事情告一段落,大董回家一看到朱乐就递给她两张机票,朱乐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嗯,是该回去了,伯母后天出院,正好来得及去接。”还有珠珠那小丫头,现在学会自己打电话了,每天都要跟她聊至少半小时,大董见了一直坐卧不安,故作不小心错接了电话发现确实是个小女孩后脸色才稍稍安心了些,却又总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故意找些事情让她早挂电话。
“回北京的话……”
朱乐转过头开始盘算自己的行李,买了不少东西,看来原来的箱子不够用了。听到大董说话纳闷地回头,却发现他脸色微红,一脸紧张期待地看着自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大董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说了一遍:“回北京把结婚证领了吧。”
“要结婚啊,谁啊?”朱乐很随意地问道。
大董脸上颜色加深,深吸了口气,又鼓起腮帮子把气吐出来,终于做好准备工作,才慢慢抬起头来,凝视着朱乐:“乐乐,我们结婚吧。”看朱乐脸上没什么反应,赶紧把藏在身后的一束花拿出来,又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补充:“这是戒指。”
见朱乐还是不动,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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