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东东看来,真的十分心疼,
女孩儿只抱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仅仅想护住的,只是自己的脸。在地上如一只羸弱的幼兽,翻滚,蜷缩。——
两个男人的拳打脚踢丝毫不矫情,是恨就是恨!
当然,到真不慌乱。打得狠,又不紧不慢,像在等着什么。
甚至,郑井打厌了,还会坐下来,点支烟抽上。眯着眼看她。
刘御进来的时候,龚晓跃正用脚尖挑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她惨白的脸颊。她还在轻轻咳,血水直往外吐,闭着眼,样子还是很平静,只是眉头轻蹙。好像昏死过去。
“找到了,在西大院儿,看魏小白呢。”刘御说。
龚晓跃坐下来,嗤笑,
“怎么,他这是也玩声东击西?真没想,这小子对魏小白赤诚的厉害啊,她高犰想去看魏小白还怕我们拦着?———这就是她护着的狗 屎玩意儿。”
这时候,门再次推开,崔卫平站在门口只是朝郑井点点头。郑井看他一眼,起身把烟熄灭,走了。把她的手机也一同带走了。
龚晓跃坐着的,又踢了下地上那人儿的小腿,微弯腰,一手手肘撑在膝盖上,“jian货,跟魏小白传个话儿,老子们没空陪他玩这些无聊的游戏。还有,这些照片叫他自己留好,千万别被犰犰看见了,犰犰害羞。拿来气我们,可以;传出去了,就是要活活气死她。”
说着,龚晓跃一股憋屈的火,难受啊。
咳,他跟郑井至此都还以为这是魏小白的主意,这些照片也都是魏小白拍的。因为,一直以来,初一都只是作为魏小白的狗 腿一样,鞍前马后的——
殊不知!——咳,还是不够了解魏小白,更不了解这,沈迦离啊——
人都走了,好像一出残忍的闹剧。
东东看见地上的女孩儿似乎缓了许久,十分痛苦,——她蜷缩在地上,甚至还抽 搐了一下,——东东还是没有过去,除非高犰在场,即使是她再亲密的朋友,东东也不会轻易把自己拖下水。东东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很简单,包房是他包下来的。
正在东东准备打120,———他看见女孩儿慢慢坐了起来,
她一手环抱着自己的身 体,前后晃荡了下,好像还在舒缓,———慢慢睁开眼。
她的脸庞因为她一直就只极力护着头,所以没有受伤的迹象,除了一口的血。
其实整个挨打过程,作为一个旁观者,东东觉得她更像在找打,准确说,甘愿被打。因为,全程没有丝毫的反抗。
她另一只手抬起抹了抹唇,突然扭头看向东东,依然那样的微笑,不过稍显虚弱,
“能帮我倒口水喝吗。”
东东犹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蹲下来递了杯清水她,“犰犰呢,”
她用水漱了漱口。这个样儿了,还想站起来,这女孩儿很顽强。东东把她扶了起来。
她站着并不稳,人还稍稍啜着气,(东东想对了,她确实顽强得不可思议!一个油尽灯枯般的人,忍着剧痛,每一口呼吸都仿若丧命,———却,面相上,如常静净。——)
实在站不住,她靠在桌边,依然慢慢整理了下军装,还在微笑,
“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你问犰犰吧,——”末了,东东还听见她似乎喃了一句,意味深长,“就不晓得,那个时候的她,如何看我了———”
东东这个时候晓得她一开始说“有劳他”是做什么了,她拜托他开她的车送她去承德第五监狱。她这样儿,确实开不得车。一路上,她都在睡,睡得很沉,如果不是她均匀浅显的呼吸,东东甚至有些害怕,她会不会就此睡过去——
高犰小剧场一
三个女人坐在太阳下嗑瓜子。
启草草嗑一颗,一吐,“我的队伍,我一只手就能掐死。”
朱可娃嗑一颗,瓜子壳秀气地放在手尖儿,眉头轻蹙,“事儿真太多了,操不完的心。”
只有高犰嗑半天,还嗑个稀烂,糊里糊涂嘟囔,“他们都是变态——”
这是高太尉第一次“视察”监狱,到这样阴森森滴地方,她自然浮想联翩。
在太尉脑子里,深牢大狱跟老朱的明朝联系得最紧密。大明的“监狱管理办法”,绝对的酷刑。且不说犯人哈,执行“剁脑袋”时,若受刑者提前死去,刽子手都要反坐。咳,杀人也有职业压力滴。
当然,莫说老朱本人就是个极品变 态咩。传说他给常遇春一姘,老常喜欢此姘的手,于是常媳妇就把姘的手给剁了。常不敢吭声,跟朱老大喝闷酒说鸟这个心事。老朱说你先喝着,我去处理。一会工夫端上一盘肉酱,说:“吃吧,这就是你败家媳妇的肉,我把她剁了,看她还敢欺负你!吃!这肉新鲜!”
太尉打了个寒噤,提醒自己这种鬼地方就不能再想某种鬼人鸟,快想些光明滴圣洁滴热闹滴————转眼间,她已经被带到了魏小白的“深陷囫囵”之所———太尉傻鸟眼!
这叫坐牢?!!———这叫疗养!!
小屋子里虽然一面铁栏,但里面,堪称“其乐融融”。
电视里放着英超,
小冰箱上搁着啤酒,
小茶几上煮着茶,
床下还铺着一席长白毛毛的地毯,
此时,魏小白半 裸 着身 子只穿着一件全棉的运动长裤,盘着腿坐在地毯上,背对铁栅弓着身 子捣鼓什么呢。
犰犰刹那觉得有点受欺骗,虽然当时也想过他不得在里面受罪,</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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