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翻开一看,皱眉头念,“我叫高犰,我父亲的电话***********,我母亲的电话***********,我妹妹的电话***********,荷兰妹妹电话***********。”
明显后面的“荷兰妹妹一栏”字迹不一样。原来,这是荷兰妹妹自己刻上去滴。荷兰妹妹实在很感兴趣“间歇式失忆”时的高犰同志,正在做一个“追踪研究”,准备用这个研究结果写成一篇“人格分裂奇观”的论文卖给心理学的学生做毕业论文,肯定又是大赚一笔。而且,她还在自己的这个电话一栏后注明了几个小字:发病严重,请联系此电话。
这是啥?
在实在无从处理这个神经病的情况下,又有公干的小爷们还是选择了直接拨打荷兰妹妹的电话,没想,一打就通!
“喂,是荷兰妹妹———”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女的十分冷静,“是不是高犰犯病了。”
“是的,她———”又是话没说完,那边的女的依然十分冷静,“别打断她说话,让她说,还有,给她搞杯蜂蜜冲水喝,三勺蜂蜜,半杯水。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们在中山公园门口。”这才得以把话搞完。对方很干脆挂了电话。
简直摸不着头脑这是出了啥事儿!
神经病依然靠在“玄德兄”的身边不停说,“玄德兄,建安五年真是你不好过的日子啊,曹贼破徐州城————”
郑井微眯着眼,微笑,还能瞧热闹一样看着她。
哪里晓得,
碰见她开始,这日子,———从此,就真“不好过”鸟哇————
来了个漂亮姑娘。很漂亮。穿着11厘米的高跟鞋,后脚跟一落地能刺穿你脚背骨的那种。
姑娘一来,瞧见高犰现状,站在吉普车外,一蹙眉,“怎么不给她买蜂蜜水喝?”活像他们小气。
爷儿们是压根儿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什么蜂蜜水儿,还3勺半杯的。我们还有正经事儿要做,这神经病你赶紧领走!
姑娘认定这些当兵的不是人民子弟兵,否则,把人衣服扒 光,头上鼓那大个包,还不给买蜂蜜水儿喝?当然,这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事儿,姑娘,哦,也就是荷兰妹妹懒得花心思去联想,她现在只盯着高犰同志,好像要瞧出点她骨头缝儿里的东西———
听了半天她的鬼扯,荷兰妹妹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倾身探进吉普,摸着她额头上的大包,“怎么跳到三国了?”然后打开自己手里捏着的黑色牛皮本,连连翻阅。是的,她身上叮铃桄榔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挂饰,就手里那牛皮本朴素点,且,面皮儿都磨破了。
“你现在是———”_
“在下袁本初。”
“哦,本初啊,曹贼现在把你逼得好紧啊,”
“是呀,我叫陈琳去骂他了,专门指出他挖坟的事儿,‘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曹cao那小子打仗的时候,搂草打兔子经常盗墓!刘武的坟就是他扒的,盗墓所得够他jūn_duì吃三年!”神经病咬牙切齿!
荷兰妹妹点点头,“是与曹贼势不两立!”应和过后,又突然抬眼望她,“本初,你怎么不穿衣服?”*
嘿嘿,神经病哑巴了,愣那儿!l
她嘴巴微张,眼睛晕朦朦的,全身上下就只罩着件宽大的军装外套,腿蜷在外面,身体软塔塔地靠在车后座儿上,手指头开始纠结地搅合在一起。那种茫然,那种不知身在何处———挺可怜见的。
开始同志们听这两女的你来我往,说得真是搞,突然问那神经病‘你怎么不穿衣服’,神经病明显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她这一魂不守舍,眼神,动作,神态,———到有点勾人咧。再仔细听她那喃喃,———“我昨儿临幸谁了来着——”崔卫平终于哈哈笑出声儿!*
郑井也笑了起来,不过不能为这女的耽搁太长时间,跟张宁递了个眼色,张宁走过去,“妹子,赶紧把你这宝气姐姐送医院吧,哥哥们还有急事儿,要不,今天就仗义帮一把了。”
荷兰妹妹一点不领情,“你们搞她了?”
“诶诶诶,这话别乱说!我们一下来,她就没穿衣服呆车里。给你找个主儿寻仇去,喏,这是龚晓跃的电话,估计是他弄的。”
荷兰妹妹盯着他手里那纸条一会儿,接过来了。“不过,总得让我给她买身儿衣服穿吧,让她这样在外面走,你们忍心?”
嘿,他们还真忍得下心!
不过,忍心是一回事儿,让个女的赤着条腿又不穿鞋街上走是影响不好。荷兰妹妹去对面武广给她买衣服了。车里,四个大男人依然跟她大眼瞪小眼。
“玄德兄,你跟曹贼———咳,剪不断理还乱哇。”
她还没完,真是“看上”“玄德兄”了吧,就是不放手!
“夏侯霸是夏侯渊的儿子,曹贼是他姨夫。夏侯霸的妹妹又嫁给了张飞,”她这时候看看关军,搞得关军堵得慌,老子像张飞?“张飞是他妹夫。他妹生的女儿又嫁给了你儿子刘禅,他又是刘禅的舅舅。所以,曹贼是刘禅的舅老爷。所以,你就是曹贼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
张宁、关军、崔卫平叹服啊!这小娘儿们咋史学知识如此丰厚?
三个不学无术的,一下被唬了。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史学,大多也是野史撒。高犰同志正儿八经也是武大历史系毕业,不过,痴迷野史。因此,这孩子实在也活得错乱,一“间歇性失忆”就掉进自己编制的“杂学野史”中出不来了!由此,荷兰妹妹也发现了规律,她的“野史幻想”</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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