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路程后,四人在一驿站落脚,稍稍休憩之后,再度赶路。
直到临近黄昏,终于是遥遥可见邀月楼的所在了。
进入邀月楼的地界,地面积雪不再,反而处处可见鲜红色的枫叶满天飞舞。
一条大江横跨东西,一座骨桥坐立其上,岁月斑驳,碎纹密布。
“骨桥,还真是一座以兽骨搭建起来的桥梁呢!”云毅惊讶。
过桥之后,闵老先生未领着他们去邀月楼,而是去了邀月楼附近的一个“劳迎殿”,吩咐了人,给云毅、云超二人安排了住处。
其后,闵老先生也什么都没交代就带着闵敖走了。
见他们这样,云毅反而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兴许这一次当真是邀月楼要开特例招新人,而并非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闵敖,所以他们公报私仇,才去云家庄要人。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不,不对,闵敖断然不是那种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人,这事也许另有蹊跷,总而言之,须得谨慎。”
夜晚,便是在劳迎殿度过。被安排在这里的人,除了云毅和云超还另有三十多人,应该都是邀月楼附属势力派遣来的新人。
晚宴时,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得心情沉重,似乎都有着某种共同的心事一般。
反观云毅和云超,二人相对而言,心情还算不错。因为碰上如此机会,来到了其他族人梦寐以求都不一定有机会来的邀月楼,他们对未来的一切都很期望。
云超向来是个比较外向之人,晚宴上,他见周边几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便抛出话题与他们交流了起来。
经过交谈,果然得知这些人也是来自周边几个邀月楼的附属势力。
“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既然来了,为何一个个唉声叹气精神萎靡,进入了邀月楼,便等于迎来了一个新起点,你们应该振奋精神才对。”云超鼓励邻桌,也像是在鼓励他自己。
在云家庄他败给了云毅,但是在邀月楼,他觉得这是一个新起点,在这里,他有信心能胜过云毅。
“呵呵……”云超邻桌之人听了他的话,一声讽刺地笑,道:“振奋精神?新的起点?你开什么玩笑?”
云超道:“难道不是么?以前咱们在家族里的时候,各种条件都有限,但邀月楼不同。听说在这里,只要表现得好,就会得到无穷无尽的资源,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难道我们不该振奋起来吗?”
邻桌那人笑得更讽刺,道:“听你的话,貌似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这些人,能有什么起点,我们只要能够活着,就已经算不错了。”
“活着?你什么意思?”云超问。
邻桌那人指着大殿门口的牌匾,问道:“你进来时,可看到了这座大殿叫什么名字?”
“不是劳迎殿么,怎么?有什么问题么?”云超迷惑地问。
“劳迎殿,劳迎劳迎,迎接的就是我们这些劳工而已,兄弟,你要明白咱们的处境与身份,咱们是来当劳工的,不是来当邀月楼正式弟子的,你刚才说的那些跟我们有半点关系?”邻桌之人冷笑,绝望的眼神充满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