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单舒抬手为他引路。
宅子占地广,既有地方特色的园林风景也有欧式花园和建筑。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渐渐远离热闹的地方。
途中梁川摘了一朵开得很漂亮的重瓣月季插在上衣口袋中。
碰到打理花坛和花园的园丁,单舒顺势找他们要了一捧修剪下来的花,有中华绣球,朱顶红天竺葵,以及各种月季。
渐渐地两个人怀里都抱满了花朵。
“等将来我退休了就开一家花店。”梁川摇了摇手里的花束,说。
“哈哈,好啊,那要不我就去种花吧,每天清晨将最新鲜漂亮的花送到你店里面。”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前面,宋家的墓园。”
抬头示意西南角一个立着石碑的地方,单舒说。
梁川问:“要进去吗?”
单舒看了看手里的花朵,说:“反正都来了,正好想去看一位过世的长辈。”
梁川点头,跟着他走进墓园。
宋家这栋宅子,说是宅子,更像是一个大庄园,一家人按照亲疏关系住在一起。
这片墓园已经有好几百年历史,有几处墓地甚至被列为国家文物保护项目。
单舒要去的地方不算远,没走过久,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一块空荡荡的平地边。
或许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头顶落下来的阳光似乎并没能驱散墓园中的阴冷空气。
梁川停下脚步,将花朵递给单舒,单舒走过去,看到宋荣琦站在那片空地边满脸凄凉,泫然欲泣地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里,是放置简临骨灰盒的地方,连一块碑都没有。
单舒对这个舅舅的记忆虽然不多,但印象里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小时候给他折过纸飞机和各种小动物的折纸。
单承曾动过几次将骨灰盒迁移回老家的念头,一直被老爷子阻拦,未能成行,便就只能每年来探望这客死他乡魂魄无法安息的妻弟。
单舒将大捧的花放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祝祷片刻,听到宋荣琦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回不去的,回不去的,你还能去哪里呢?”
“说好了要陪我们的。”
“你看,我和她不是都回来了吗?”
“我们啊,无论逃多远,灵魂都被你囚,,禁着,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注意到单舒,宋荣琦停止神经质的言语,目光落在单舒的脸上,痴痴地说:“我总有种感觉,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没有离开过我们,对吗,阿临?”
抬手想触摸单舒的脸,被他低头避开,“荣琦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我,我——”宋荣琦半疯半傻的,闻言有些迟钝的认真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