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舒手腕上伤口的缝线出院十天后才去医院拆线,恢复得不算好。
那天晚上割,腕时他脑子是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割得有多深,后来医生告诉他有伤到神经,往后左手不会像过去那么灵活。
有种自食恶果的罪恶感。
单舒看着那新长出来的粉嫩的肉苦笑,他也算是为爱情死过一次的人了,但愿往后不会再受这种苦。
单舒并不觉得自己从此以后要对感情的事退避三舍,只是大约,不会再像过去那么执着了。
拆完线要回自己的房子一趟,晚上有看房的人过来。
房子挂到中介上已经好几天,地段虽然好,但是因为市价已经涨到二十万一平,没那么快出手。
到停车场取车时碰到手上包着纱布的梁川和他的助理。
梁川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梁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梁川收敛情绪,露出勉强的笑容与他握手。
“梁先生的手——”
梁川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说:“不小心划到的。”垂眼看他的手腕问:“单先生手上的伤好了吗?”
单舒不怎么防备他,撩起衣袖给他看,笑着说:“刚刚拆线,不太好看。”
说完放下衣袖打算遮起来,没想到梁川突然用缠纱布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头默默看着,眼神发愣。
“梁先生?”
被人盯着伤口看,单舒有些羞愧,同时也担心被旁人看到。
梁川回过神来,微微松手后又抓住他的手,说:“单先生现在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看出他在拼命忍耐什么,单舒略一犹豫后点头,“好,坐我的车?”
梁川回头让自己的助理开车回公司,之后坐上单舒的车和他一起离开医院。
路上单舒没说要去哪里,梁川也没问,靠着车窗出神,手掌上包扎纱布的地方有轻微的血丝渗透出来。
一路无话,单舒将车开到自己以前常去的海边咖啡厅,带着梁川坐到外面露台上。
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面和一座岛屿。
扑面的海风中已经有了一丝暑气。
单舒给自己要了一杯黑咖啡,梁川要的是美式冰咖啡。
服务员快离开时,单舒又补了一份水果冰激凌,“给这位先生的。”
笑着指梁川,单舒说。
“好的,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两个人长相出众,刚走进店里时就引起了服务员们的注意,是以负责点单的服务员显得格外热情。
“没有了,谢谢。”
有附送的小甜点和干果,并不需要再点其他的。
等服务员离开后,单舒笑着对梁川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点可以让心里舒服点。”
梁川淡淡一笑,“你看起来似乎——”
比前段时间豁达了一些。
不过这句话讲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对方,因此梁川没有说出口。
单舒笑,“大概想通了吧。”
没有问他想通了什么,梁川扭头看远处的海面。
单舒也没再说话,安静陪着他打发时间。
咖啡上来后,单舒加糖和奶用勺子搅拌着,见梁川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试着提起话头。
“梁先生是搞房地产的?”
“嗯。”梁川疑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