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个头一百八十八公分,比单舒高小半个头,下车后低声对单舒说:“谢谢。”
说完转身扶车里面另一个人下来,却是右脚不能着力的洛函,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宋荣瑾带着人快步靠近,关切问:“洛先生怎么了?”
梁川扶着洛函,苦笑,“刚才下飞机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这会疼得厉害,得请医生给看一看。”
洛函倔强咬住嘴唇,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雅兴了。”
他最近有了点假性近视,刚才下飞机时没看清脚下,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这边宴会典礼开始在即,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便强烈要求先送梁川过来。
单舒接过洛函,对宋荣瑾和他身后的人说:“我带洛先生去诊所,诸位请回礼堂继续。”
宋荣瑾点头,回身对大家说:“洛先生并无大碍,我们请梁总一起进去吧。单舒,洛先生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是,宋先生。”单舒将洛函扶到侍应生开过来的观光车上。
宋荣瑾将梁川和其他人请回礼堂,人群散去后,只有窦家的两兄弟还留在原地张望。
“哥,看起来并不严重,你不用担心。晚些时候,我替你过去看看。”看到他哥望眼欲穿的模样,连性格大大咧咧的窦余青都忍不住心酸起来。
“我想亲自去,他看起来疼得很厉害。”刚才都似乎能看到满头冷汗。
窦知章眼神焦灼看着窦余青。
窦余青不赞同摇头,“你知道他自尊心有多强,又何必一定要去刺激他。反正要在岛上待七天,总会有机会见到人的。”
窦知章垂下眼睑,颓丧地闭上嘴唇,不再说话。
窦余青拍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空,他娘的谈个恋爱跟造孽一样,老子才不要这玩意儿!
观光车上,洛函再次向单舒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么重要的场合——”
单舒含笑扭头看他一眼,说:“倒不如说我要跟你道谢呢。”
“嗯?”
“你帮我摆脱那种场合了啊。”口气轻松的,单舒打转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转,“等会看完伤,我送你回去。”
“你不喜欢那种场合吗?”单舒的放松也让洛函放下心里的戒备,跟他聊起天来。
单舒耸耸肩,“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可是又没办法,宋家每年的大小宴会加起来有上百场。现在有机会能卸下担子躲掉,我是求之不得的。”
洛函笑了两声,“你跟我印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哦,我在你印象中是什么形象?”
“……”洛函顿了一下开口道:“严肃,不苟言笑,做事情滴水不漏。”
“还真是刻板啊。”
在诊所门前停好车,单舒扶洛函下来,叮嘱,“慢点,不急。”
医生事先已经得到通知,听到院子外面停车的声音后,立刻推着轮椅出来。
等洛函坐上去后,单舒呼出一口气,“张医生,麻烦了。”
“哪里。”张医生带着护士和助手推洛函进诊所。
诊所虽然不大,但是医疗器械都是时下最先进的,这次俱乐部活动,单舒特地叮嘱设备和药物都要更换全新的,以防万一。
经过仔细检查和拍片后,张医生告知他们两个伤得不严重,韧带拉伤和扭伤,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
敷好药做简单的固定后,单舒推着洛函离开。
重新坐上观光车,单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才晚上九点,于是问:“洛先生肚子饿吗?要不要先回住处吃点东西?”
洛函此时脚上疼痛得到缓解,精神有些倦怠,说:“下飞机前吃过了的,现在没感觉到饿。”
“那我载你从防浪堤那边走,可以看看夜晚的海面,这几天天气好,夜空景色也不错。”
“好,谢谢。”洛函靠着坐椅靠背,目光穿过夜晚的树林看向远方。
随着越来越靠近海边,浪涛声逐渐变大,夹杂着海鸟的鸣叫声。
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轮圆月倒挂,天空中繁星如织。
洛函呢喃了一句,“星垂平野阔,大自然果然能让人静下心来。”
单舒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降下车速。
海浪翻滚,海风强劲,车上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聆听这大自然最美妙的协奏曲。
沿着防浪堤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单舒就将车转进一条林荫小道,怕洛函吹久了海风,感冒。
洛函昏昏欲睡间突然问了一句:“单先生,这次窦家来了哪些人?”
“小窦总和窦余青窦少爷。洛先生与他们认识?”
“……”洛函没有回答。
于是单舒没有再问,将人送到地方后交给佣人,单舒才离开,回去的路上开车到一个避风的小港湾。
现在宴会礼堂那边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宋荣瑾他们应该也正被众星捧月吧。
可是单舒却暂时不想回去。
从兜里掏出一盒手卷雪茄,用手指碰了碰那包装得十分精致小巧的一根根雪茄,是下午接人时,有人随手送给他的,这么一盒要将近十万块钱。
此时强烈的想抽一根,将心里的压抑和烦躁发泄出来。
摸了摸身上,却没找到打火机。
苦笑一声,将雪茄盒收起来,还是算了。
发泄出来又怎么样,反正问题照样无法解决,宋荣瑾照样还是会在外面收罗好看的软糯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