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动笔,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毛笔接过去,语气含笑的冲着夏默说道,“写字这样的小事自然由我代劳就好。”
江砚的字自然是没的挑,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曾得过不少书法大师的夸赞。
宣纸上只片刻的功夫就写满了一整页,江砚写着写着,似乎从中发现什么,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散,一股淡淡的冷意从身上散发出来。
好在众人都只在使劲回想这四年来关于夏默的事,没有注意到江砚那边。
翠芝一直都在偷偷关注着江砚,她比任何人都更会察觉江砚的情绪变化,在江砚眉头皱起的一霎那,她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其实在夏默要求众人讲四年来府中发生关于她的事,翠芝的心彻底凉了,唯一让她还能如此镇定的,大概是她自认为即使有人察觉到什么,也没有证据。
“咚~”
青玉狼毫被摔落在桌上,声音没多大,没想瞬间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江砚双眸半垂,嘴角扯出一丝嘲讽,枉他口口声说夏默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结果就是他这种狂妄自大,让内宅阴私无数次差点害死夏默。
也亏得夏默命大,竟然硬生生把这四年有惊无险的挺过来。
要知道这四年来,她可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大人。”管家极少能看见自家大人这种表情,一时间也不敢多说话。
“娘子。”江砚冲着夏默苦笑一声,“此事我来解决吧。”
“不。”夏默果断的拒绝。
她知道江砚肯定看出什么,只是这事跟她有关,就必须她来做个了结。
江砚了解夏默的脾气,也没有过多的跟她争。
只是这事,他自不会袖手旁观。
“都下去吧。”夏默对着院子里一头雾水的下人们说道。
翠芝想混在人群中一起退走,哪想被跟在江砚身边的几个护卫拦住。
“你想去哪儿?”夏默不急不缓冲着翠芝说道。
翠芝知道今日自己恐怕在劫难逃,只见她直接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慌失措。
“夫人,刚刚是我不该插嘴,是我的错,我掌嘴……”说着,她对自己狠狠扇一个耳光,见夏默不为所动,咬咬牙再次对自己扇起来。
她是下了死手,力气可比几个小斯打她的力道还重。
不一会儿,嘴里就有血丝溢出,看着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