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田总管已领在下至偏殿耳房洗浴过。”顾映柳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那便好,”容絮没有见到顾映柳眼底的寒光,扯过龙榻内的锦被,放到外间示意顾映柳在这睡下,“外面雨大,明日下朝你再回去。”
“是,陛下。”顾映柳伸手去接锦被,余光偷偷打量着容絮。
少年眼神清亮,不染尘埃,和以往见到他的时候大相径庭,做的事情却比以往龌龊得多,丝毫不假掩饰,邀请他同塌而眠。
顾映柳陡然觉得,这个小皇帝有那么点意思。
容絮见顾映柳忐忑的模样,以为他是害怕,出言安抚。
“爱卿放宽心,孤不罚你,也不动你。”
——轰隆隆。
崇瑶殿外雷雨入注,殿内竟然有些温馨的意味。
容絮瑟缩两下,卷起锦被睡到里间。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下雨,心肝肺都随着雷声震颤。
顾映柳意味深长地瞧着容絮的动作,难道……
容絮转头瞧着顾映柳忐忑的模样,被雷雨吓到的心境顿时消解不少,转而安慰起他来。以后他就要被叁位攻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真的好惨。
少年在对比中能找到极大的幸福感,意味深长地超顾映柳看了一眼,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
顾映柳被少年的动作拍得愣怔,轻纱衣摆随着窗户透进来的微风晃动,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昔年陛下赏我一块秋柿南红玉佩,说极为衬我。可惜玉佩被吾幼弟夺走,臣惶惑不安,今日见陛下平易可亲,才敢与陛下说道。”
容絮懵懂地转头望向身披纱衣坐在床榻边沿的美人,小说里什么时候写过赏赐玉珏的事情,他怎么不记得?
“玉佩是何模样?孤有些记不清,你若是喜欢,孤遣人再给你雕一块。”
“回陛下,臣还是自己去找幼弟要回来,玉佩臣曾贴身佩戴叁年,感情颇深。”顾映柳兴味盎然地观察着容絮的表情。
顾映柳的幼弟顾易初,那不就是原书中叁位攻之一。
容絮琢磨着小说中顾意初撒娇卖痴的性子,管他要回来怕是有些难。
“若有困难之处,孤可以帮你。”
“多谢陛下。”
“睡吧。”
……
有人躺在身边,容絮觉得安稳不少,加上这一晚消耗掉他不少精力,不多时便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顾映柳端坐在床榻间,盯着容絮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细嫩幼滑,仿佛一掐就断。
他开始有点期待,若是他真说拿回玉佩有困难,小皇帝会如何帮他……
小皇帝好像真的不打算临幸自己,真是可惜……
他瞅着自己红纱透出的粉嫩乳尖和特意晕染的热气,还以为陛下是打算拿他过瘾,没意思透了……
顾映柳躺在床榻间,眼神落在雕龙描凤的房梁。
鼻尖是少年身上传来的甜果香气,耳畔是少年匀浅的呼吸,他的头疼缓解不少,不多时也生出困意,沉沉睡去。
-
次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容絮就被田吉吵醒。
“陛下,醒醒,准备洗漱上朝……”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容絮还以为是在宿舍,他的舍友在叫他起床去上课,翘掉早上的课没多大关系的。
顾映柳早就穿戴好朱红官袍,瞧着容絮软语低哝的模样,勾唇冷笑。
这个假的小皇帝,能活多久真是个未知数。
田吉尴尬地对顾映柳笑了笑,推容絮起身。
容絮迷迷糊糊回过神,他现在不在宿舍,他已经穿书了,于是赶紧爬起来等着太监宫女给他穿戴。
少年忐忑地跟着引路太监到宣德殿,上课他会,上朝他是真不会……
幸好朝会并不用他发言,加上以往小皇帝也是沉默暴戾的性子,并没有惹人怀疑。
容絮高坐在宣德殿上首,在一堆乌压压的头顶中寻找顾映柳的身影。他虽没和主角受有多少交集,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中唯一熟悉的人。
待找到顾映柳的身影,他心中安定不少,长舒口气听臣子们的奏表。
顾映柳感受到容絮的目光,心下思量,他莫不是和这位假皇帝有旧,他好似,很依赖自己?
“陛下,顾万生贪污受贿案牵涉颇多,建议交予大理寺处理。”大理寺卿沉遮出列。
“准。”容絮点头,睨着顾映柳的神色。
原书中顾万生实打实贪墨了国库银子,此刻已经被夺去尚书职务,所以沉遮直呼其名。
顾映柳身为儿子,不相信父亲贪赃枉法,在宣德殿门前跪了一夜。
原身驳回他的请求,拒绝重审贪墨案。
现在身体的主人是容絮,他当然得答应顾映柳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