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对演戏这么认真。那之前那些耍大牌、偷懒、数字台词,也是程光陷害的吧。
“这处……”他是已定男主,剧本滚瓜烂熟,头头是道:“单纯震惊不妥。在此之前,公主已发现端倪……”
“对,我也这样觉得,那还有这处,情绪处理是不是不该太外放?”
“没错……”
苏孚有不露痕迹讨人欢心的本事,恰好沈景行心思单纯,效果十足十,只觉得遇见知音,相见恨晚。
现在圈子里这么踏实又有灵气的姑娘不多了啊。
八点二十,加长林肯停在车场,贺璋与白玫并排走出。
作为投资人,排面很大,众人夹道欢迎。
白玫突然咦了声。
贺璋:“怎么不走了?”
“贺总,您看那是不是苏姐,还有沈哥?”
贺璋望过去,只见一对璧人站在窗边。
从来不喜与女演员走得过近的沈景行拍打苏孚的肩膀,脸上笑意满溢。
苏孚更是笑靥如花,从画中走下来的美人儿似的。
白玫感叹:“苏姐好厉害,有好多人喜欢。我就不行。”
贺璋清冷道:“不要学她,你很好。”
白玫脸庞微红,随贺璋进去试戏大厅。
今日主要是配角试镜。两位主角已定下白玫与沈景行。沈景行是方导亲自请的,白玫,唯一投资人贺璋塞的。
或者说,贺璋是为了白玫,才决定投资这个剧本。
他自己说为了感谢白玫两年来的照顾,真正如何,众人各有心思。
最先试镜的就是公主这个角色。
一共来的三个女星,都背靠大树。大树势力差不多,各凭本事。方导看上谁是谁。
苏孚夹在中间,第二个上场。
厅里,放长排桌子。桌后坐着正副导演,编剧与沈景行,正在讨论上位女星的表现。
白玫在场上,等待苏孚抽情节,与她搭戏。
贺璋孤身坐在边角的皮椅上,坐姿端正。
简单自我介绍,抽情节,苏孚微微鞠躬,眼神倏然一变。
这是属于公主的最后一场戏。
她发现了驸马的女儿身。
发现了驸马与皇兄的情书。
发现了驸马进入朝堂的真正意图。
驸马竟是前朝公主,她是来毁灭大邺王朝的。
苏孚虚虚捏住什么,凄惶大笑:“驸马好本事,我大邺独剩两个皇嗣,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明明是运动装,明明是现代。
可那神态,那身段,那台词功底,真让人身临其境,回到那古典王朝般。
白玫被那双爱恨交缠的目光一望,忘词了。
现场十分尴尬。
刚入戏的众人被迫出戏。
众人目光落到白玫身上,方导提醒:“白玫,说话。”
白玫张张嘴,头脑一片空白,越着急越说不出话,眼见着没法继续下去,沈景行从桌后面走出来,接上属于白玫的台词:“殿下过誉,您父耶律雄,又何尝不是好本事?将臣十二个兄弟姐妹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白玫难堪下场。
公主要出书房,去给皇兄报信,发现书房门早被锁上,这一切都是女驸马对她的试探,而她中了计。
她抽出悬挂在墙上的宝剑,想要刺死驸马,却被驸马失手刺进腹部。
驸马丢下剑,抱住公主:“殿下,臣不是故意的。”
公主知道自己要死了。
苏孚含泪,摸上沈景行的脸颊:“良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放过自己,也放过皇兄吧。”
她喘着气,问出最后一句话:“你有没有,爱过我?”
沈景行也入了戏,与她深情对视:“有。”
苏孚缓缓合上眼,正当沈景行收紧怀抱,要在她额头落下最后一吻时,贺璋冷冷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