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沈奉脑海里不禁浮现昨晚缠绕的画面,掌心下她皮肤的触感和身上甜甜软软的味道。
想起来就心如鼓擂面红耳热,连胸膛和掌心都在发烫。
“嗯,忙完了。”
他匆匆避开眼,低低应了一声。
看她像是刚起来,还没洗漱,便拿了脸盆毛巾和她的刷牙杯往出走,告诉她,“你坐着,我倒洗脸水去。”
昨晚上暖壶里的热水都用光了,他天不亮出门的时候在灶上煮了热水,此时灶膛里的柴火烧尽,草木灰里还有余温,闪烁着一点火星子。
他用一截木棍从热灰扒拉出一颗烤得焦黑的土豆,把灶里的火星子灭掉,舀好洗脸水和刷牙水后折身回来。
赵菀香在屋里刚想起昨晚上沈奉说,给她做了把梳子,在镜子旁边挂着。
她拿在手里正仔细打量。
沈奉进来就递过刷牙水,牙刷也挤上了牙膏。
赵菀香愣了愣,放下梳子,抬起头冲他腼腆地笑了笑,刚要站起来到外面刷,洗脚盆就放在了脚跟前。
沈奉低着头小声说道,“早上外面凉,就家里刷吧。”
然后蹲到一边在洗脸盆里摆毛巾。
他比平时还拘谨几分。
赵菀香看到他耳朵红红的,她脸上也发烫,没说什么都照他说的做了,刷完牙抬起头的时候,他反复摆过的热毛巾递过来了。
赵菀香下意识去接,手伸到一半,他一只手已经扶住她后背,拿着的毛巾也轻轻覆盖到了她脸上,小心地擦拭着。
赵菀香伸出的手便放回膝盖上,仰起了脸,目光跟着他的手移动,又忍不住落在他脸上。
她沈大哥是那种清冷的禁欲脸,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眉毛和鼻子都很直,透着端正,嘴角平直有些锋利,话少,对谁都自带几分浑然天成的疏离。
可谁能想到他昨晚一再克制,还是多要了两回。
低眉给她擦脸的时候又这么体贴温情。
赵菀香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暖暖的,两只胳膊不由伸出去,搂住了他脖子。
沈奉动作停下,脸有点泛红,但还是不由自主扶紧了她后背。
看着她擦洗过后水嘟嘟的小脸,闪烁着点点碎光的黝黑眸子,和粉红饱满的嘴唇,喉结动了动,轻声说道,“身上……还能走路么,不然你在家里待着,我去镇上接爸妈过来。”
赵菀香摇头,“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她嘴唇有点肿,唇珠那里破了一点,愈发显得饱满鼓胀。
沈奉刚才给她擦脸就看到了,知道昨晚上没克制住要狠了她,心里内疚,又很心动,尤其她两条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样子,他很轻易有了冲动。
最终还是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嘴唇,本意是安慰的,爱恋的,亲到之后就失去理智,一发不可收拾。
赵菀香之后还有点缓不过神。
沈奉抱她到床上坐着。
他脸红得厉害,眼皮也是红的,垂着眼说道,“对不起。”
赵菀香脸颊滚烫,不好意思抬头,就低着头从枕头下摸出那只新手表,问他,“我送你的,你怎么不戴。”
“你留着戴。”
沈奉说着握住她手腕,想把表给她戴上去,结果发现表带太长,上面没有适合她的眼儿。
他动作顿了顿,“……我给你重新打个眼儿。”
赵菀香忍不住想笑,打断道,“不要,这是送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了你亲手做的梳子,你就要收我送你的手表。”
她说着摘下他的旧手表,给他戴上新手表。
抬头的时候看到他脖子上有红痕若隐若现,她手指拨开衬衣领子,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昨晚留下的。
她有点心虚,昨晚她沈大哥忍不住,她又怎么会忍得住,想看他意乱情迷,仰着脖子口耑,就埋在那里多亲了亲,禁不住吮了几下。
她低着下巴抬眼看他,不好意思道,“……没被人看到吧?”
“……”
沈奉脸又烧起来。
三点多出去的时候天黑,没人注意,回来的时候被人眼尖看到了,好几个围过来关心他是不是被虫子叮了,老张还让他上家里拿药膏。
他当时倒是能神情不变地敷衍过去,现在被她问起,羞赧的只想躲起来。
赵菀香看他慌乱的样子忍俊不禁,从刚才他给她嘴唇上抹的药里挖出来一些,抹到他脖子的红痕上。
大花早上刚从被窝爬起来,就被她妈派了一项任务,给沈叔叔和菀香姨送防止虫子叮咬的药膏。
老张回来说起沈奉脖子上大大小小的红印子时,何大姐就猜沈奉家里有臭虫,这虫子不止叮咬,还吸血哩,赶紧叫大花把药膏送过去,小心赵菀香那身细皮嫩肉也给咬了。
大花到了菀香姨家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听见里面在说话,她沈叔叔声音跟平时不一样,语气有点像她讨好她妈时候那样说,“菀香,以后不要弄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