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胡须，看着漫漫长夜下的城镇，第一次开始动摇了。

夜里的城镇很美，公路两旁的霓虹灯很亮。

每家每户灯火通明，即便是在冬季，即便下着小雨，公园的椅子上依旧坐着谈心微笑的情侣。

彼此给予的温暖能够驱散寒风，即便是在冬日的夜里，她们也会感到面颊发红发烫。

山巅寒风凛冽，雨丝漂打，带来阴冷僵硬的气息，老人却浑然未觉。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在那个世界度过的万年。

是他最先开始着研究起自然规矩，并且逐步掌握了这一规律。

于是他得了道，成为了至高无上的道主。

拥有了几乎不死不灭的身躯。

在如此漫长而又孤独的日子里，他开始向世人传达他的道。

渐渐的，信道之人一个个拥有了神通，寿元也越来越长，而不信道的则是逐步死去，不复存在。

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好友。

他有些不甘，有些懊恼。

于是他开创六道轮回，希望那些愚昧无知之人来世也能够有机会领悟自己的大道。

不是想给予他们多大的恩赐，而是要让他们崇敬自己，供奉自己，信服自己的伟大。

紧接着，他拥有了无数的信徒，势力根深蒂固。

然不少人在他的道上又建立了新道，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二清出世，阐教兴起，截教世出，佛门开宗。

他又以天为尊，推出天道，让他们的道永远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影子。

于是他又可以坐关周天，监控一切，任由他们开宗立派，任由他们封神，任由他们去闹。

毕竟无论他们拥有多大的神通，哪怕是生出诛仙阵，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

可到头来这一切到底是一种限制。

他所监控的文明在他的控制之下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的道，跳不出三界。

这到底是道法的进步，还是文明的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