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凌忠给孩子喂了奶,便回到床上休息。
他很累,很饿,却什么也不想吃。
他就想睡觉。
这两年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四处寻找草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工作。
孩子长不大,没有牙齿,不会吃东西,所以只能一直喝奶。
还好孩子不哭不闹,没有将他那一点少得很是可怜的睡觉休息时间也给浪费掉。
不然的话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了这么久。
他微微翻身,感到腰酸背痛。
这是他一生过的最充实的两年,也是最累,最痛的两年。
充实与累是因为除了睡觉休息以外,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奔波,而痛是来自于对死去妻子的怀恋。
如今,他们只能在梦里相会,即便他能做梦的时间短暂得可怜。
有了这五十两,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两天,和她好好的说说话。
他想到了山上的墓碑,她还在那儿,也只能在那儿。
如果她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家三口如今该是有多么的幸福。
即便是他们的孩子永远也无法长大。
想着,他便睡着了。
现实有多残酷,梦里就有多美好,相反亦之。
他梦到了山林,梦到了草屋,然后看到了她的身姿,看到了她微笑的脸。
她好像在对他说。“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不是么?
是你先一步离开了。
梦中的画面很温馨,美好得让人陶醉,于是他流下了泪。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生活多苦多累他都能够挺过去,然而每次午夜梦回时,没有人知道他独自一人在床头偷偷的哭泣。
表面有多坚强,心灵就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