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彤光,这么晚了还回家?明天周一,早两节有课的。”
他们一行人去隔壁市参加竞赛,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同队的另一个笑道:“你不知道,他家里有个高叁生,天天回去辅导功课的。”
“真惨,还好我没有弟弟妹妹。”
郝彤光背着书包和他们挥手作别,出了校门拦出租车回家。
当年报高考志愿,老师和父母都不理解,他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要选本地的大学。他们没劝住,只能笑着调侃他,说看不出来郝彤光居然是个恋家的人。
他当时跟学校招生办联系,招生办说如果他来,就给二十万的奖学金。他问能不能换成过两年给他妹妹降分录取。人家说没有这项规定,但可以通融,说只要郝翠翠过了最低录取分数线,就一定录。
郝翠翠心思不在学习上他知道,可是没办法,拽着她她还能往上飞点,不管她,她能直接摔下去,摔出一个无底洞。
而正因为他管她管得多,她现在越来越怕他,说话都恨不得离八丈远。叫他心里又气又怒。
他回家已经九点了,爸妈没想到他今天还会回来,“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吃晚饭了吗?”
郝翠翠和爸妈坐在一起看电视,看见他,一脸震惊,还有点心虚,手里的橘子都放下不吃了。
“我路上吃了面包,不饿。”
“那怎么行?我给你下碗面条,吃完再睡。”妈妈说着去了厨房。
他刚往沙发那边走,郝翠翠就跳起来,“爸爸,我去睡觉了!”
“哦哦,好,早点休息。”爸爸随口说道,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
他坐在沙发扶手上,眼睛看着屏幕,耳朵却听着楼上的动静,郝翠翠进门“砰砰”两声,这是去浴室洗澡了。
他熟门熟路地上楼,路过她的卫生间,进去她的房间,开始看她这周的作业。果不其然。
大题空了好几页,想必是等着明天去学校抄的。选择题龙飞凤舞地填了,但他粗略一看就知道是随便填的。再把她的包翻一翻,电影票,精品店小票,游戏币,文具盲盒……
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玩了两天的成果。
“咔嚓”,门开了,她穿着粉色的睡裙,顶着白色的干发帽,傻呆呆地看着他。
他扬了扬手里的作业,“我出去两天,你就疯玩了两天?”
她停在原地不敢过来,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什么。
“大点声!”
她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白天学,晚上学,周末还要被你看着!我都要憋死了!再学下去我就要疯了!!”
“你先过来。”他说。
郝翠翠瞪着一双虎目,好像在说看他要怎么办。
“我有没有说不让你玩?我是不是说,你作业写完了就可以去玩?”
郝翠翠背在身后的手指开始绞麻花了,有点认错的意思了,但嘴上还是不服气,“那,等我写完已经没有时间出去玩了……”
“这是你时间安排的问题。”他数了一下她的作业,“6页空着。手伸出来。”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左手。”把右手打了她就能名正言顺不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