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霜难过地扯了扯嘴角:“但我真的看到了,不信你看……”
夏晴雪有苦难言,停电的雨夜从猫眼往外看,这也太恐怖阴森了吧,又不是在演恐怖片。
“好,我帮你看看。”但夏晴雪还是答应了她,并慢慢向门口移动,十分纠结地凑到了猫眼上。
黑暗带来的恐惧让她磨磨蹭蹭,嘴巴不停,试图用声音来驱散这种阴森的可怕感觉。
“姐,八月了,你可能心情不好又犯病了。没事儿,大晚上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咱们回去睡一觉白天就好了……呼,我就说不可能嘛,外面什么都没有。”
走廊黑乎乎的,但也空荡荡的,别说桑露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夏晴雪松了一口气,站直身体笑了笑,安慰表姐:“别乱想了,那不是你的错,咱们回去睡觉吧。”
在夏未霜病的严重的时候,她往往分不清幻觉与现实,夏晴雪和她关系好,便主动承担起帮她分辨虚实的责任。
夏未霜信任她,相信小雪不会骗自己。
可是,人却总爱自己骗自己。
夏未霜抽了下鼻子,抬手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水迹,为了不让小雪担心自己,她故意露出轻松的笑容,说:“真的嘛,那我再看看,就一眼。”
她走到门后,抬起双手,将手掌贴到了冰凉的门上。
夏晴雪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让开来,让不死心的表姐继续向外看。
夏未霜将眼睛贴到猫眼上的时候,便停住不动了。片刻之后,她肩膀耸动了两下,直起身抬手擦了把脸,嘴边的笑容有些落寞。
“可能是我看错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就是就是,早点休息吧。”夏晴雪抱着姐姐的手臂笑嘻嘻道,“你白天才退烧,又熬夜,万一反复了怎么办?”
“我已经好了,没有熬夜。”夏未霜认真地保证道,“只是雷声太大了睡不着。”
这个闷热的夜晚,没有空调,雷雨又大,不知有多少人被迫从梦中苏醒。但忽然间,起了一阵邪风,风钻进门缝带着凉爽的水汽,将室内的闷热一扫而空。
“嘶!”夏晴雪疑惑地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儿这么腥啊?”
夏未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头摇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是大海……”
下一刻,她将手臂从夏晴雪怀中抽出,反身如同跌跌撞撞的乳燕,猛地扑到了门上,第三次,夏未霜透过猫眼向外看。
夏晴雪来不及拉住她,不知道夏未霜为何如此,她急急拽着夏未霜的手,试图让她远离那扇门。
“姐,你又听见什么了?别信,那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夏未霜的声音透出一股诡异的冷静,“是真的,你也闻到了。”
夏晴雪一愣:“啊?”
夏未霜趴在门上,回头来看她,半边苍白的脸颊藏在了墨黑的长发中:“你也闻到了,小雪,是你先说的,你知道吗……她真的回来了,她从海里回来找我了。”
说完,夏未霜弯起嘴角笑了。
夏晴雪摇头,根本不信:“姐,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你别这样吓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夏未霜却忽然反握住表妹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她紧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的冲动:“不信你看,看地上。”
夏晴雪和她僵持,快哭了:“我能不能不看?怪吓人的。”
夏未霜摸摸表妹的头,温柔地说道:“好,小雪先去休息吧。”
“那你呢?”
夏未霜瞅瞅她,忽然伸手拧开了门栓,抓着门把手就要开门!
夏晴雪惊叫一声,反应神速,整个人死死压在门板上制止了夏未霜开门的举动。
“我看我看,别开门啊!”尼玛的就算门外什么都没有,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啊!
夏晴雪欲哭无泪,哆哆嗦嗦透过猫眼往外看。
夏未霜期待地看着她:“你看到了吗,就在地上,有一滩水迹!一定是她回来的证据!”
夏晴雪趴在猫眼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推着夏未霜的肩膀往回走:“好了好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看错了。”
顺便反手把门栓拧好,只是那只手微微颤抖,掌心一片湿冷。
虽然夏晴雪年纪比夏未霜小,但她从初中起就有练习柔术,现在在读大学也加入了一个柔术社团,力气可比夏未霜这个病秧子大多了。
夏未霜被她推着往客厅走压根反抗不了,既有些委屈又有点茫然:“我又看错了?可是刚才的风你也闻到了。”
“这种可能性可太大了。”夏晴雪信誓旦旦道,“说不定是邻居家买的海鲜的味儿呢,别多想啦,来,吃个药早点睡吧。”
夏未霜知道自己的毛病,也信任夏晴雪,故而她站在饮水机前轻叹了口气,还是接过温水把药吞了。
这次她比往常多吃了一颗。
是假的,真的是假,真的是假的吗……反复难辨、不想相信又不得不承认的痛苦,让夏未霜的心脏阵阵抽痛。
幸而在药力的帮助下,她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过去了,不用继续承受思念的苦楚。
而夏晴雪借口害怕打雷,抱着被子挤到了夏未霜床上。
感觉夏未霜睡沉了后,夏晴雪才终于露出惊恐的神情,她紧握手机打开百度,一边心中狂骂一边搜索如何驱鬼。
*他**的*!绝了绝了绝了,唯物主义世界观就他*的在今晚崩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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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女帝师》:
纪云溪第一天成为帝师,她便用竹板狠狠击打了年少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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