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揉揉鼻子继续说她的事,完全没被影响,却是已经走回了人行道上。
一大一小闹腾了一条马路,连傅耀希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跟一个7岁的孩子聊的这么起劲,听她童趣的说些班级里谁谁谁讲谁谁谁坏话啦,谁又上课开小差被罚站啦他竟然能笑的起来,也真够滑稽的。
拐到另一条马路上看到正在收摊的烤红薯车,傅耀希呵了一口气,低头问湾湾:“吃不吃烤红薯?”
湾湾也学傅耀希一样把双手兜在上衣口袋里,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望着那尚还在冒烟的红薯车,心里却是举棋不定。
“这么晚吃东西容易发胖吧?”
“那你不吃?”
湾湾和傅耀希隔了一点距离,跟小老头一样皱着眉头仰望那十分英俊的男人,傅耀希也一径低头等着她回答,僵持不动的两人还真像一对忘年友。
“不吃。”
湾湾好不容易做下了决定,傅耀希一边掏钱夹一边朝烤红薯车走过去。
“那我和妈咪吃。”
他刚打量铁盘上红薯的品相,就见那鬼灵丫头伸了根肉呼呼的小手,指着那其中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红薯说:“我要这个。”
他憋住笑意,付了钱带着湾湾走了。
傅耀希把雪荔的那个放在兜里,替湾湾剥好后自己才吃起来。
快九点半他们回到家,湾湾一进屋就直奔卫生间嘘嘘,傅耀希把兜里的烤红薯递给雪荔。
“趁热吃。”
雪荔低头接住时他矮身亲了亲她的秀额,两人含着笑意默然凝视对方几秒,傅耀希绕过她去卧室换衣服了。
“湾湾,给你烧水洗脚嘞?”
雪荔在卫生间门口问湾湾。
“等一下啦,我在屙屎。”
雪荔转身去了卧室,穿着黑背心的傅耀希正在脱运动裤,他松了绳带,黑色内裤露了出来,稍一抬手,背心往上凑了凑,腹肌线条很华丽。
她去床上铺被子,傅耀希换家居服,两人各忙各的却极为默契,跟他生活的这一个月雪荔发现,傅耀希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在家务方面他做的比她还多,湾湾有一次还打趣雪荔,说吃她做的饭那是为了生存,吃傅耀希做的饭那才是饮食。
所以当湾湾缠傅耀希多于雪荔后,雪荔也学会了揶揄,说果真是异性相吸。
湾湾当时想啊,可她和她爹地并没有这么融洽的感情,其实不是异性相吸,而是人都会喜欢对自己好的人,不过关于她爹地湾湾再也不会再这个家里提起。
临睡前雪荔去看了看小丫头,刚帮她提了提被子,闭着眼睛的湾湾又睁开来瞅着雪荔,贼兮兮的笑着:“妈咪晚安。”
看到湾湾那贼眉鼠眼的笑意,雪荔当时不知道为何会想到是不是晚上和傅耀希那个的时候被小丫头听到了,难道还真是做贼心虚了?
“宝贝晚安。”
小丫头又把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对雪荔挥了挥:“妈咪晚安,帮我和某人也说一声晚安。”
雪荔嘴角一抽,偷偷摸摸的带上了小丫头的房门。
回到卧室,傅耀希正在看晚间新闻,见雪荔进来朝她笑了一下,立刻掀开被子。
雪荔上了床,傅耀希便拿起遥控器准备关电视,她急忙压住他手臂:“没事呀,你看呗,不吵的。”
傅耀希温柔的展开手臂,雪荔便拉上被子缩进了他怀中,他轻轻偏头将唇贴在雪荔额上,一边柔声说“马上就关”一边很专心的看着电视里播报的国家大事。
刚握住雪荔的手傅耀希便拧眉起身,从被子里抓住雪荔的脚握了握,沉了一口气立刻掀被子下床。
“耀希,别麻烦了。”
雪荔知道他去干嘛,忙起身拉他的手,他不容置喙的看了雪荔一眼,人已经往外面走。
“明天我去中药房抓点中药给你补补身体,老这么寒怎么行?”
“没事哒。”
他人已经走出卧室,顾虑到湾湾脚步放的很轻,不一会功夫就端了盆热水来给雪荔泡脚。
雪荔坐在床边把睡裤提起来,傅耀希依旧蹲下去帮她轻轻按摩着脚心。
居高临下看他还真是英俊,眉形笔直泛着淡淡的琥珀色,睫毛疏朗根根细致,最好看的是他的鼻子,像悬剑一般,让人觉得很威风。
“干嘛这么看我?”
他突然抬头,惹的雪荔猝不及防的红了脸。
“这些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傅耀希低头不看她了,专心为她按摩脚心。
“你还记得以前的我?”
他低头为她捏脚心,眼神却突然僵滞了,过了十几秒仍然没听到雪荔回他,便抬头看向了她。
那瞳孔依旧泛着凛冽的钢灰色,里面的风景却很独一。
“雪荔,你记得以前的我?”
他虽不笑,却饱含柔情,目光缱绻的凝望她。
雪荔覆下眼睫,寂静的夜晚她在一盏日光灯的照耀下,像一颗沧海遗珠幽然绽放。
“耀希,我这个月例假没有来。”
“……”